但随着时间的增积,也因着闫乱对母亲的憧憬和向往,这个记忆的细节于他越来越清晰。
“说一下你的设计。”褚时雨调整好状态,拿起笔开始逐项给闫乱打分。
闫乱盯着褚时雨,认真回答:“当时,我记忆里的场景是我爸站在阳光底下,给我挡了太阳,因为天很热,阴影比曝晒好;在现在这个场景下,光束比黑暗好,所以今天表演的中心位置留给了孩子,我在黑暗里。”
闫罗汉的悲愤和无奈当时的闫乱看不懂,都是长大一点才明白一点,其实他到现在还不是很确定,自己有没有把闫罗汉当时的心情演出来。
“很好。”褚时雨又重复自己第一次的评价,他抬头看闫乱,眸间再无多余的痕迹,俨然一个公正客观的老师:“你可以出去了,喊下一位进来。”
闫乱离开后费贵这才露出端不住的惊讶表情:“小闫乱现在这么厉害?这个节奏和力度太绝了!”
褚时雨垂下眼,神色自如地“嗯”了一声,下一个学生推门进来,褚时雨抬起眼,谁也没有发觉他捏着评价表的手指比以往用力,甚至轻微地颤动,指尖泛着白。
相比费贵惊讶闫乱的进步和天分,褚时雨觉得自己太不正常,不去仔细观察学生的声台形表,而是被闫乱全身心投入的表演迷住,甚至看得失了神。
这天的汇报小考不到下午五点就结束了,大部分表演结束的学生就直接回家了,因为三位老师的分数还要合并取平均值再排名,所以打算之后再公布成绩。
而闫乱考完之后并没有离开,他这几天晚上都自己在声乐教室练歌练琴,他选中的那首歌需要用到的吉他和弦不多、指法也不难,所以现在从头到尾差不多已经能弹唱一遍,只是还不太熟练。
在闫乱唱得有些口渴准备纯弹一遍和弦的时候声乐教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闫乱按住琴弦,问:“谁?”
门被打开,钱小越从门外探出头,笑着问:“闫乱,打扰你吗?”
闫乱摇了摇头:“怎么了?”
钱小越手里拿着一瓶水进来,把水递给了闫乱:“喝吗?”
闫乱不客气地接过:“正好需要。”
在闫乱打开水喝的过程中钱小越将声乐教室的门从里面关上,然后坐在了闫乱斜对面的椅子上。
闫乱喝完水旋紧瓶盖:“你也要练吗?那我出去?”
钱小越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你这次是第一名哎,而且分数比我高了整整3分!”
闫乱拧眉:“成绩出来了?”
钱小越摇头:“还没公布,不过褚老师在录入计算的时候我在边上看了眼,你排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