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悠向来都是支持褚时雨的决定的,可这次却不再像以往那样,而是对褚时雨的行为表达了不满和愤怒。
挂了电话之后褚时雨把枇杷抱到了腿上,擦了擦枇杷嘴边沾上的草莓渍,枇杷被弄得有些痒,“咯咯咯”笑了起来,这时闫乱正好端着咖啡从吧台走过来,冷冷地撇了眼枇杷,把给褚时雨煮的咖啡放到他面前。
枇杷的笑也瞬间收住了,下意识搂紧褚时雨的脖子。
“怂。”闫乱坐下时开启了对三岁男孩的冷漠嘲讽,枇杷不大懂“怂”是什么意思,但肯定知道这人是在说自己,于是他把褚时雨抱得更紧了些。
“枇杷还吃草莓吗?”褚时雨感受到小人的害怕,抚摸着他的背问他,枇杷刚想回答,闫乱的声音硬邦邦地在边上响起:“草莓我买的,不给他吃。”
枇杷嘴巴一扁就要哭出来,褚时雨无奈地看了眼闫乱,语气透着商量:“他这么小,不要欺负他了好不好?”
闫乱脸上顿时出现了郁色:“那我欺负你。”
褚时雨“嗯”了一声:“可以欺负我。”
“不可以欺负爸爸哇啊啊啊呜呜呜!”枇杷猛然抬起头大哭,他对闫乱的恐惧和排斥到达了顶点,现在一听闫乱还要欺负褚时雨,顿时崩溃了。
“叔叔骗你的,才不会欺负爸爸。”褚时雨连忙抱住枇杷安慰,枇杷一张白白的小脸此时哭得通红,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我抱他去睡午觉。”褚时雨头疼地站起来对闫乱说,闫乱也一脸不爽,他别过头,勉强点了点头。
褚时雨就这样在闫乱和枇杷彼此看不顺眼且互相憎恶的氛围里和两人一直熬到了除夕夜,这之中他也并非什么都没做,他对闫乱几乎是百依百顺,四年前在床上很多没做过的事都拉下脸去做了,闫乱这四年里可能想了太多东西,他的创造力令褚时雨嗔目结舌又面红耳赤。
但这些顺从无法抵消闫乱这四年里的思念和怨恨,褚时雨也依然被负罪感牵扯得压抑难受。但他感觉到自己和闫乱的关系在慢慢好转,即使闫乱依然排斥枇杷,但与自己之间的坚冰已经在慢慢融化。
除夕夜那天褚时雨下了一趟山,从山下买来了过年用的很多东西,对联、小烟花、还有红包。
上了山阿姨和褚时雨两个人在张罗着年夜饭,闫乱在书房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枇杷就一个人在客厅里玩,傍晚的时光静谧而美好。
晚上七点三人准时开饭,阿姨家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区,她拿了褚时雨给的红包也开心地回家去了。
“枇杷。”闫乱破天荒主动跟坐在儿童椅上正啃土豆的枇杷说话,褚时雨下意识有些紧张。
枇杷抬起头,防备地看着闫乱。
“过了年你就四岁了,人家四岁的小孩都去幼儿园了。”闫乱难得和善,但双眼散发着阴谋的味道。
枇杷眨了眨眼:“我不去幼儿园。”
“不可以不去,我认识一家在首都的幼儿园,你晚上都可以住那儿,你喜欢的玩具都有,老师全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儿,你不想去?”闫乱循循善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