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俊是方玉瓷刚入宫时的分配到她宫里的一个小太监,小太监不过十七八岁,长得又瘦又小、眉清目秀、斯文腼腆。
不过很快方玉瓷就发现,钱俊有一手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梳头绝活,梳出来的发型比她宫里所有其他宫女太监们都要精致漂亮。
而且最打动方玉瓷的一点是,钱俊梳出来的发型舒适!
作为后宫嫔妃,方玉瓷总是免不了在头上戴一些奢华的首饰,而许多奢华的首饰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重!
但是同一件首饰戴在头上,钱俊梳出来的发型就会更舒服一些,不像其他宫女太监梳出来的头发那样坠得头皮特别痛!
因此方玉瓷格外喜欢钱俊梳的头发,很快就专门指定钱俊为她梳头。
方玉瓷在心中偷偷猜测,钱俊如果在现代的话,力学一定学得很好,物理成绩应该也不会差。毕竟在接触不到物理知识的古代,钱俊就能无师自通地学会如何让头发头皮分散受力,不会让奢华沉重的首饰只坠某一块的头皮,而是尽量让更多地方的头发共同拉着它托着它。
可惜钱俊只给方玉瓷梳了几个月的头,几个月后,有一天早上,钱俊突然就不见了。
方玉瓷问起钱俊去哪里了,白露回话告诉她,钱俊昨天晚上起了高烧,为了避免传染给主子,挪出去养病。
这一挪出去,钱俊就再也没有回来。一个来月之后,方玉瓷收到钱俊没了的消息,只只敢在当天偷偷掉了几滴眼泪,之后再也不敢表现出什么来。
太监虽然都净过身,但毕竟是男人,如果方玉瓷因为钱俊没了掉上十天半个月的眼泪,后宫一定有人抓她这个把柄,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也一定会介怀。
至于烧纸之类的祭祀活动,更是万万不行,犯了皇宫中的大忌讳。
因此钱俊没了之后,方玉瓷感觉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就连以前和钱俊同一个屋子住,关系还不错的几个小太监,也照常当值,见到主子该行礼就行礼,该笑的时候嘴角不能少翘起来一度。
那是方玉瓷第一次体会到,皇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机器,宫里的每一个人都只是一个小小的零部件,每个零部件必须处在规定的位置、一成不变地运转。
宫院深深容不下一丝一毫多余的感情与个性。
方玉瓷按照系统地图上标注的位置,在一家上网便宜的小网吧里找到了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