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来都是分家闹的,除夕分家年初一便搬家,再有老夫人被气的重病的话飞速传出,那些御史逮着陆子徵不孝的罪名一个劲的弹劾。
陆子徵外放将近十年,政绩卓越皇上很是看好,他上任的公文早早批了只是压着待过了年再发。
谁知御史这一弹劾,皇上想不理都不行,原本给陆子徵安排的地方是个富饶的好地方。
她记得以前听谁提起过,能被放在渝州城做知府的,都必然是皇上看重的人才,定是会被调入燕京委以重任的。
因这次分家,大伯父好好的渝州城知府没了,换了一处让为官之人闻之色变的澧县上任县令,从四品的知府转眼成了七品县令,可不就是贬官了。
陆珺宜细细问过得知,弹劾一事从初三上朝开始便没停过,而皇上大怒开口让她爹滚去澧县上任是在初七,六姐姐来看她是初十一。
陆珺宜面色沉了沉,搬来宅子不久她爹就早出晚归遇不到人,她竟也没多想,真是该打。
送走六姑娘,陆珺宜拿了些银子给茶花去打听消息,如六姐姐所说,这渝州城果真是个好地方,且能够在渝州城做知府的,三年期满必会被调入燕京,而且任的官职都不低。
比起渝州城的富足,倒不是说澧县很贫穷,但澧县让为官之人谈之色变的原因,是近年来澧县上任的县令,不是被吓的失心疯就是莫名其妙死亡,已经连续三位县令出事了,一疯两死,却还查不出原因来。
说这件事不是有人恶意而为之陆珺宜定是不信的,如今她与她爹搬出了丞相府,分家那会儿老夫人被气晕了过去,丞相府他们是得罪透了,她爹外放在燕京又没有根基,这澧县怕是非去不可的。
华灯初上,书房烛火的光轻轻摇曳又恢复平静,书桌前陆子徵奋笔疾书,待写下最后一笔吹干墨迹将其折叠装入信封中,拿着信封的手一抬,“以最快的速度送出去。”
空空如也的书房,突然暗处走出一人来,来人隐与暗中看不清脸,双手接过信封揣入怀中,“此去澧县路途遥远,为避免节外生枝,主子的意思,还望大人早些上路为好。”
灯芯啪的一声炸开,陆子徵唇角微微弯起,“让主子费心了,不过下官还有些事需处理,待过了十五便启程。”
黑影没再多说,隐入暗中消失了去。
黑影消失后,书房外响起两道声音来,赵易提着灯笼为陆珺宜照亮台阶,“这么晚了,姑娘怎么还没入睡?”
提裙上了台阶,陆珺宜看了眼书房亮起的灯,“赵叔,这几日爹爹早出晚归很是辛苦,七娘吩咐张婶熬了些汤,特意给爹爹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