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同一片屋檐下呼吸,同一张桌上吃饭,甚至前些日他坚持给他送饭,但是,他在沈明秋眼里,的确,与空气无异。
这该是沈明秋对他最大的惩罚。
或许也不能说惩罚,毕竟,人怎么会与空气谈仇怨。
“后来你发生那件事,他几夜没有休息,四处都跑遍了,得知还是没有办法,一个人去你母亲的墓地,坐了一天一夜,不停道歉。”
“想去看看你,但知道你恨他,就只敢每次沈司令或是你姐姐探视你的时候,在视频里看你几眼。”
许景行看着此刻神色早已僵硬的沈子契,停顿半晌,又哑声道:“我其实能猜到,以他的性格,他不对你解释的原因,怕是在用你对他的恨,变相折磨他自己,他仍旧觉得是他没有保护好你的母亲。”
“可确实,都怪我。”
许景行说完,看沈子契片刻,见他震惊到未发一言,叹口气,干脆全部说道:“还有一件事。”
“你能想象到,他那样一个不论何时何地都斯文儒雅的男人,如何翻土施肥,一遍遍严格打理,亲手种出了这番茄棚?”
“对,”迎着沈子契不可置信的视线,许景行点头道,“他就是,你爷爷找来的‘专业人士’。”
“你现在,还怪他吗?”
“……”
沈子契不知道了。
他乱极了。
这些事,都超出了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