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皇子公主们都有自知之明, 在被自己的兄弟姐妹打击过许多次之后, 已经发自内心地佛了, 其中包括母妃圈禁，暗中发誓要为母妃讨个说法的八皇子。

刚巧八皇子此时就在刑部“实习”，和刑部尚书与宗令一起审问过楚王后, 关押在宗人府大牢的楚王心无所恋地自我了断了——大周自建立以来皇帝一般不会诛杀宗室, 但叛国的例外。

叶珣听说, 轻笑一声, “他倒是乖觉。”

小毛球道：“这样你就不好清算他的儿女家人, 八皇子依旧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

“他会知道的, 他有资格知道真相。”

楚王身死, 还是被贬为了庶人, 但他的妻儿经过几番彻查，确实不曾参与勾结外敌, 原楚王嫡长子的爵位被削到一等将军后全家总算得以保全。

原楚王嫡长子很有志向, 也不会眼高手低, 和家人商量了一下, 他决心向陛下亲身展示什么叫知耻而后勇：给他那个不名誉的亲爹办完丧事, 就自请前往北关参战。

叶珣召见了他, 感觉这小青年是认真的，就如了他的愿。只是年纪轻轻的罪人之后，不可能到了北关就带兵, 叶珣给这便宜侄子封了个校尉，还专门提点北关驻守大将，别把这傻孩子直接“送了”，然后就不管了，任其拼搏奋进去。

又过了大约半年，内务府大总管等人合力之下，从现存的唐氏和原楚王身边伺候的心腹那里问得了许多“大秘密”。

有了人证，他们就开始全力搜集配合人证寻找残存的物证。

取证查实的过程艰难又曲折，但在北地彻底平定的消息传入京城之前，这桩大案的几位负责人终于可以面对陛下理直气壮地说出“幸不辱命”这四个字。

当初，前德妃和前楚王再怎么努力地把经手人和知情人灭口，终究还有漏网之鱼，而且这些人为了自保更尽力留存了拿得到台面上的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