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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到他的眉心,一点点想要捋平它,说:“你不要皱眉。”

江夕迟呼了口气,嘴唇抿着,看起来有些严肃。

朝珣又摸了摸江夕迟的脸,夜风把他的脸吹得很凉,他摸了摸,又把手搓热了,放在他脸上,说:“你好凉啊。”

江夕迟的鼻子很好看,朝珣离他很近,他蹭了蹭江夕迟的鼻子,想看江夕迟那双漂亮眼睛,没想到他的影子盖在他的脸上,一片黑影,他反倒看不真切。

只好离他远一点。

再远一点。

直到他的影子离开江夕迟,直到看清楚他的脸。

然后江夕迟一把拉住了他。

他一直没笑,他看着朝珣,眼神深的像湖。

朝珣说:“江夕迟,还记得,你还欠我一个笑吗?”

江夕迟轻轻“嗯”了一声。

朝珣说:“你现在好严肃,可以把那个给我吗?”

江夕迟摇摇头,一把把他拉到怀里,说:“先欠着。”

如果吻也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

路灯旁边那棵种了许久的树,在地上头上交缠复杂的黑影,一层厚厚薄薄的阴翳,朝珣被摁在那儿,头抵着树干,嘴唇被捉住,含住,又反复厮磨,无处可藏,舌尖探进来,失控的温度,在唇齿间惊叫着节节攀升。江夕迟喘着气,眼底下也是深深的一层阴翳。

他说:“朝珣你真会折磨人。”

每天都顶着一副傻乎乎的模样,一颗芋头似的头,畏手畏脚,胆小如鼠,怎么看哪里都不太聪明,就是比谁都知道,怎么让他情绪起伏,怎么让他心绪不定,怎么把他的心团起来,再一点点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