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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珣哑声说:“明天。”

老胡又说:“正好我要回去办点事情,咱俩一块儿吧。”

朝珣说:“好。”

老胡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你说话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儿啊,没事儿吧。”

朝珣愣了愣,随即习惯性地笑了笑,声音抬高了些,稍稍听起来有了点精神,“瞎说什么,我能有什么事儿。”

老胡在那边“嘿”了一声,“成,挂了。”

浴室的水哗啦啦,朝珣洗完澡出来,裹了条浴巾,没吹头发,发尖儿的那点水落到后颈,在脊背上滑出一条水痕,窗外的雨还在下,他打了个喷嚏,再一抬头,眼里便多了几分不耐。

下雨天让人不舒服,没有太阳的日子,心情会莫名其妙变差,尤其是在这座城市。

朝珣知道他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他一回到这里,就像误入了回忆的牢笼,那些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东西,在夜里蠢蠢欲动。

他有些烦躁,吹完头发就点了根烟抽。

酒店里没什么声音,他开了电视打发时间,这几年的综艺节目越来越不好笑了,电视里尴尬的笑声叫他的心情越发低落。兴许是这两日喝了太多酒,到了晚上,胃里突然隐隐作痛,他看着窗外更深更浓的夜色,拉上窗帘,吞了点药,缩在床上躺到深夜才好了些。

这场雨下了很久,到了深夜还在下,朝珣睡不着,他问老胡在干嘛,要不要一起来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