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杜孟夏知道,母亲可讨厌那些嘴碎的人了,她时常抱着杜孟夏道:“哎呀妈呀!瞧我生了个什么宝贝!夏夏,你是妈妈见过最酷的女孩子你知道吗?太帅了!妈妈小时候要是也学跆拳道,家里哪里轮得到你爸做主。”

杜芝心这话说得仿佛被丈夫欺压多年,一不小心就会被家.暴,但是杜孟夏从来不以为然。

婚后也依旧被外公外婆和爸爸当做小公主一样宠着的母亲,除了演戏,对一般富太太需要学的人际交往、财务管理、人事调任、妆容时尚等等事务一窍不通,别说管家了,给她一张卡,密码如果不设置成自己或丈夫的生日,隔天就会忘。

偶尔逛街逛到一半,如果没有保镖跟着,杜芝心将已经买下的衣服首饰忘在店里,十足的金鱼脑记忆。

根本不适合管家,让她做主她都不会。

杜孟夏还记得,在她小的时候,父亲有一次工作忙,回来得晚,保姆刚好有事,杜芝心主动请缨照顾自己,结果,如果不是保姆回来得及时,杜孟夏差点和杜芝心死在一起。

因为杜芝心忘了自己房间里点了蜡烛,骤起的风将丝巾的一角卷进了点燃的蜡烛里,等到保姆回来收拾房间,杜芝心才知道自己房间起了火。

杜孟夏时常担心等妈妈老了,会得阿尔海默兹,就是那个会将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的老年痴呆症。

她将烦恼倾诉给爸爸,希望爸爸每个月记得带妈妈去医院检查。

她是真心实意地担心。

但是孟驰却差点笑岔气,他抱起年级不大却已经懂得很多的女儿,笑着道:“虽然妈妈忘性大,但是你看,

妈妈是不是从来没有忘记过夏夏和爸爸的生日?妈妈其实不是记忆不好,只是很多小事不想刻意去记……”

杜孟夏露出一个怀疑的眼神。

“当然,粗心也是真粗心。”孟驰连忙补充,显然想起了那场险些爆发的火灾,自那以后,家里再也不敢留杜芝心一个人,至少两个女保镖或者管家,“不过夏夏的建议也很有道理,爸爸决定每个月带妈妈去医院检查一次。”

杜孟夏连忙点头,虽然她依旧认为妈妈不是不愿意去记,而是脑子有问题。

杜孟夏十二岁的时候上了初中,那时候的她,举止打扮都与男孩无异,学校老师登记性别的时候,时常怀疑自己的眼睛,班里的小伙伴也都完全把她当男孩子相处。

男孩子的打闹总是比女孩子要顽皮些,杜孟夏从来不惧,甚至因为从小练跆拳道,隐隐混成了男孩们的领头老大,和男孩子们关系非常好。

但是关系再好,杜孟夏也从不会误以为自己是男孩,得益于从小的性.教育,杜孟夏很早就知道自己是女孩,虽然喜欢的东西和一般的女孩子不同,但是性别是以生理构造划分,她知道自己是女孩子,有些活动从不参加,遇到奇怪的小孩或者大人,第一时间找老师和家长,防范意识比一般女孩子还强。

是在十六岁的时候,杜孟夏才发现自己的性向。

与一般女孩子不同,但也并不喜欢同性。

杜孟夏很难形容自己的感觉,她会对学校里一些长相清秀,性格柔弱的男孩子有出乎意料的好感,在和班里女孩子、男孩子聊天之后,对隐隐接触到的性.知识产生一种难以理解,不可接受的感觉。

十六岁的年纪,虽然还未成年,但社会、学校、网络、杂志,各种各样的渠道,早就让这群孩子基本明白男女之间的一切相处模式,甚至包括更隐.秘的知识。

杜孟夏和男孩子关系向来不错,自然也了解到了这个时期一些男孩子的想法,杜芝心觉得很反感,但是却又知道自己的想法和传统背道而驰,一时之间很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