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衣点头沉吟。

“蛟筋多贵啊!”小将长叹,“磨损一点,都像在割属下的肉!”

梅雪衣:“……”

她被昏君养得太刁,倒是不怎么心疼钱,但是蛟筋断了终归是个麻烦事。

万一更换蛟筋的时候管怵跑了……

想想那个画面,一只茧子在前头蹦跶着逃命,一群卫国将士追在后面捕捉——着实是太辣眼睛!

“我来处理吧。”她踏下了辇车。

“这人油盐不进,让他别蹦跶,他反倒会扑腾得更厉害!”牛犊小将烦恼地紧皱双眉,“说什么都没用的!”

梅雪衣笑笑,骑上一匹装配了软玉马鞍的小骏马,悠然踱向管怵。

攻城车刚刚辗过几个大泥坑,管怵被溅了一身泥点子,正木木地望着天空发愣。

“好一个仙人!”梅雪衣大开嘲讽,“那日上门威胁我时,可曾想过自己会有今日?怎么,站不稳了,还要人拖你走么。”

管怵动了动眼皮,瞥她一下,眼角肌肉不自在地抽了抽。

半晌,他用鼻孔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就爱这么躺着。”

梅雪衣嗤道:“爱在烂泥里打滚么,什么仙人,我看你是泥鳅成了精。”

管怵瞪圆了眼睛:“躺在哪里不是躺?我乐意你管得着!”

“哈!”梅雪衣讥笑,“泥鳅精就是泥鳅精,烂泥扶不上墙,明明有干净凉爽的地……”

她掩住唇,好像为失言而懊恼。

管怵顺着她的视线,望向攻城圆木下方。

果然是干净又凉爽的好地方。

他挑了挑沾了泥巴的眉毛,扬眉吐气道:“哎哟,真是多谢王后提醒了。”

茧子一蹦,蹦了进去,躺住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