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男人顶着烂了一头的苹果,险些要吓尿出来。
裴鹤之抿了抿唇,眼睫垂下,似乎对刚刚那一箭并不满意。
他从背后又取出一支,动作行云流水地上箭,瞄向面前人的位置:“再来。”
头上的苹果已经被射烂了,这一次靶子在哪?
男人顾不得上反应,眼看着箭直向自己飞来,惊恐到达了极致,白眼一翻,差点儿就晕过去。
“噗”一声清脆的响声。
箭头从他口中咬着的苹果穿过,停在了距离咽喉几公分的距离上,喘息时都能感觉到嗓口金属的腥锈味与凉意。
靶子是第二颗苹果。
眼泪一下子就从男人的眼底爆出,流了满脸,可惜嘴巴里塞着东西,只能小声呜咽出声。
连修似乎对碰触他感到恶心,直接飞起一脚,将那块苹果连着箭一起踹了出来。
男人匍匐在地上一阵干咳,明明没死,他却像是在生生地狱前走了一遭,半条腿都迈入了鬼门关。
裴鹤之不过两箭的功夫,不需要多言,就已经将男人的盔甲碎的七零八落。
那人在地上痛哭一阵,一直到连修都被哭的耳朵长茧,不耐烦地蹙眉,正准备再给这人一脚醒醒脑子,男人便一股脑儿地自己爬了起来。
“裴董,我不能死啊裴董,我死了谁来照顾我爸啊!您饶我一命,我什么都愿意做!”他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脸上留着不知是泪还是鼻涕,他干脆跪下去,咚咚地开始给裴鹤之磕响头,看来是动了情,几下头上便红了一片,到第十下的时候已经磕出血来。
连修啧了一声,走到裴鹤之身边道:“他有个癌症化疗的父亲,之所以被茹恩利用,是因为茹恩愿意替他出钱治病。这么一看好像也挺惨的。”
裴鹤之神情漠然的望向不远处磕头的男人,他瞳色极深,被他这样冷冰冰的一盯,瞬间一阵寒意刺入骨髓,凉意浸骨。
那男人跪在他膝下抖得厉害,像是一只匍匐在地的狗,可怜到令人生厌。
裴鹤之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入耳:“只要饶你一命,我说什么你都肯做?”
那人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磕头磕的越发卖力:“我什么都肯做!什么都肯做!”
肉体与地面碰撞发出阵阵闷响,裴鹤之冲着连修使了个眼色,对方马上会意,挥手招来了几个黑衣人,直接将男人从地上拽起来,扯着领子带到了裴鹤之的面前。
“茹恩不是想要我们机密吗?那就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