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和玉忍俊不禁:“六指婆婆去哪了?”
“和禅师一同去北疆,婆婆夜观天象,说北方有一线生机。”罗胜华说。
蒋和玉笑:“你信?”
“不信能怎么办。”他转身,看向大厅里跑来跑去的灰色小狗,“我以前不信狼人,现在,有一只半狼人在我的实验室里撒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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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尖叫划破黎明,伴随着尖叫,拿菜刀的年轻男人停下动作,仿若被刀柄烫到,一把丢掉刀。
菜刀在雪地里滑出一段距离,冰雪被鲜血染红,洇开一大片。
他慌乱地站起来,捡起菜篮子,口中不住地念叨:“对不起,对不起。”
尖叫的女人躲在柱子后,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拨通报警电话。
年轻男人襟前浸透暗色的血,滴滴答答在雪地上连成一行,他踉跄着走到女人身旁,小声哀求:“不要叫警察,我回家给我儿子做好饭就去自首。”
“你不要过来!”女人吓得后退几步,“你不要……”
“你干什么!”张屹看见脸上溅有血液的男人心里打怵,但他还是跑过来一把拉过女人挡在她身前,“耿敬?”
“他杀人了。”女人说,“他是杀人犯!”
“我要回去给孩子做饭!”耿敬大喊,“我会自首的!”
张屹放轻声音,伸出手:“耿敬,我是张屹,你把东西给我,我帮你给孩子做饭。”
“我不是故意的。”耿敬说,“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好,我陪你回家。”张屹说。
“我做完饭就去自首。”耿敬退开半步,看向张屹,眼珠透出真诚,“乐乐一定饿了。”
“嗯。”张屹顺着他的话。
两个人肩并肩走远,留下一个惊魂未定的女人,和一具躺在血泊里的尸体。
约莫过了十分钟,两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停在路边。
周克推门下车,被眼前的景象惊到:“这怎么……”
急救护士走到尸体旁,蹲下,探了探尸体颈侧大动脉,摇头。
“耿敬杀的。”报警的女人开口,“我看着他拿刀砍,满身是血。”
“他人呢?”周克问。
“他说给孩子做好饭就来自首。”女人说,她举起右手,指指脑袋,“他脑子有问题。”
这个行径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周克理解地点头。
“周警官。”坐在警车里的老婆婆摇下车窗,说,“你们忙,我和宗光到处看看。”
“好的。”周克点头,“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好。”老婆婆下车,手指微动,计算半晌,说,“你们在这等着,不要上门抓他。”
周克愣住:“啊?”
“听她的吧。”宗光禅师说,“准得很。”
几个人说话的功夫,张屹站在厨房里炒菜,耿敬拾起一个瓷碗,张屹说:“你不要动,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