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授道:“唐长官……请你高抬贵手。”
心微轻哼一声,道:“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去自找死路。没有金刚钻,别去揽瓷器活。怀有升官发财梦,却不去读读史,我唐心微还没穷图末路呢,这么急着找新主子为哪般?史上哪个高官是靠背叛旧主上位的?有好下场的?这样无义之辈且不说新主子是否真能看得起你,就说我的立场——若是这样,我手下的人不都卖主求荣了,我威信何在?你说,我能让你好好活着高官厚禄,给下面的人树坏榜样吗?官场通用几千年的规则都不懂,呵呵。但凡让我发现你在那边把我的研究成果透露一丝给他们的,你就准备棺材吧。”
心微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举杯朝周教授的杯子轻轻一碰,喝完了酒就走开了。徒留周教授惨白了脸站在那儿。
她又走向另一个人。
派系党争就是这样潜在平静的表面之下,她不想党争,也不是心胸容不下异派系的人,但是她决不允许原本是她派系的重要成员背叛她们派系的。这种人必须杀鸡警猴,不然她的根基就毁了。她在前几世当女皇也好、女将也好、女相亦一样,都是如此:当一个领头人必须在外护短,有共同的价值观,对待叛徒要严肃处理,集团才能有凝聚力,领导有恩有威,底下人有敬有畏。
心微在宴会上游走,表面云淡风轻,但是几个她去接触过的人都脸色发灰发白,林家派系的人不可能没看到。
夏冰见她在自己婚宴上刷存在感,早已经忍得不耐烦了,只不过碍于不想毁了自己的婚宴和自己新娘的面貌而强压下。
夏朗却忍不了了,他虽然不直接接触政治和派系斗争,但是显然他是林家派系的。当然,政治对他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那个贱人打扮得妖娆来抢她孙女——新娘的风头不说,还要去“破坏宾客的兴致”以及“破坏孙女和孙女婿的事业”。
夏朗出面了。
“唐心微!你到底来干什么?”夏朗堵到了心微面前。
心微转过头来,笑着说:“和故交打个招呼。”
这边心微和夏朗对上,那边霍廷却去和夏冰打个招呼,新郎正去招呼别的宾客了。
霍廷和夏冰是有交情的,当初进A县基地前,霍廷的人员还和夏冰的人一起杀过丧尸。更别提霍廷在上周目曾经救过夏冰,而在发现霍廷待唐心微不一样前,夏冰心中是十分敬重他的,甚至曾经动过心。
霍廷招呼了夏冰,说:“我不知你对心微到底有什么心结,但是她志在结束末世,你这样的高手还是她亲表妹,若能与她同心,不是全人类的幸事吗?为何总是对她不善?”
若是别人这样说,夏冰只当他是放屁,可是霍廷这么说,她只觉是天大的讽刺——在讽刺她。
“我对她不善?我……霍廷,你们这些好色的男人,都拜倒在那个虚伪恶毒的女人裙下去舔她的脚趾头!你们肮胀、下流,我不屑与你们为伍。我只是没有想到,你霍廷原本一代英雄也去屈居于那女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