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远远见人慌成一团,不禁眯了眯眼睛,忽对花霆说:“哥哥,那位夫人好像病了,她身边也没有个丫鬟嬷嬷,要不我们去看看吧。那些镖师是你朋友,我们就这么没事人一样径自离开,你面上也不好看。”
他们都是有事在身,但花霆也曾在江湖游历走动,为人豪爽,听妹妹说的也有理,便同意了。
花弄影等主仆三人过去,那些镖师和那位小郎君见有女人,自然同意让她们照看一下。
花弄影一见却是吃了一惊,这女人怕是有心脏病,连忙冲那小郎君说:“快扶她躺平!”花弄影也顾不得别人,走了过去扶住那小妇人的肩膀,大声叫她,但见她还是没有反应,则托住她的下巴后仰,利于她的呼吸。
然后,粉拳往那妇人胸骨中下处捶击下去,一捶之下,那小郎君怒道:“你干什么?!”
花弄影只是不理,再捶击两下,那小妇人却醒了过来,小郎君来不及骂人,忙去询问自家娘子。
此时,在场诸人却不禁啧啧称奇,花弄影暗中握了握那小妇人的手,搭在她的脉上一会儿,知她是怀了孕,但是也不说破。一个患有先天心脏病的娇弱妇人怀了孕赶路,现在孩子都还没出事,真是人品了。
这时透过帷帽看那少妇面容,却见她虽然脸色苍白,但眉目如画,一身西子风流,竟是个绝色。而那郎君也是相貌俊美,气质儒雅中带着贵气,她不禁暗暗称奇。
徐嬷嬷和若竹怀疑地看着花弄影,但此时外人在场,也不好相问。
花弄影却和这对小夫妻说:“这位夫人身有心疾,平日不该过于奔波,将来若是有身孕……更要小心,只怕生产上会比较艰难,二位将来若要生产,可要早做万全准备。”
她也顾不得自己未婚少女身份了,还是医者仁心提醒一句,之后再和大哥圆一下就好。
那郎君这时当然知道花弄影刚才是在救人,说:“小可钱塘徐敬多谢姑娘仗义援手。”
花霆却是吃了一惊,忙向他见礼揖手:“在下花霆,请问阁下可是靖东侯府上的郎君?”
那徐敬扶着自己的心爱的夫人,看向花霆,说:“久闻花家郎君为人豪爽,敬早想一见,今日失礼不曾问候,实有苦衷,还望花郎君勿怪。”
徐敬虽然在靖东侯府行三,现在却是长房长子,因着他的大哥在他十岁的时候的坠马摔死了。而他现在的夫人张氏却是他自己在外游历时娶的,原只是普通的乡间浣纱女,并未得到家族的承认。徐敬也是个痴汉,便抛下一切,带着这位娘子在金华一带生活一年,徐敬父亲终于怕是瞒不住侯爷父亲,他膝下只有这一嫡子,但是侯爵继承大事不得已是不会传庶子的。终于是打听到他的消息,派了管家来接他回府。
徐敬本是会些拳脚的,但是夫人张氏体质娇弱,徐敬更不是小白,担心万一二叔三叔得到消息,有什么心思,他自保有余,但同时护住夫人就艰难了点。于是就请了振远镖局护送一路,金华去钱塘路途倒也不远,慢一点两三天也能到了。镖头却认识花霆,但徐敬痴情,与张氏倒底是私订终身,此时回府去,自然不愿多声张,就没有去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