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想成亲,好多事都没有谱呢。”
徐白想了想,说:“太冲,你真心聘娶,那也该风风光光迎她进定国公府才是,不是我小气,而是你这样也不地道。”魏无忌从前诱惑了女人又不娶,反而让她们当如夫人的事,徐白也不是不知道。但是那是男女之间你情我愿的事,徐白不是卫道士,也不会管他。
花弄影吓得忙摆手,说:“徐前辈,你误会了,我不想嫁进定国公府。”
魏无忌抿了抿唇,想起她从前说过的话。她对当一家主母主持中馈管理后院没有兴趣。他们在一起时,她还说过短了才好,她就可以没有负担地花心了。
“你是不是心里根本没我?”
“……”花弄影抚了抚脑袋,说:“魏无忌,我们这样挺好的呀,我知道你是真心,我也没有骗你,这样你开心我开心就好了。成亲很麻烦的,你也知道我的命运,我怎么可能成为好的魏家宗妇?”
魏无忌说:“我没有让你必须处理好那些,我只是想让你堂堂正正做我的妻子。”
“我?堂堂正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又怎么能堂堂正正,在外注定躲躲藏藏,甚至现在出了徐家,她连真面目示人都不行,就像紫衫龙王要装金花婆婆一样。
魏无忌不禁放下了碗,说了声失陪离席而去,李夫人看向花弄影,不禁道:“姜姑娘,虽然老身不知你有什么苦衷,但是俗话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太冲这人年轻虽然风流荒唐,但他为人敢做敢当,一诺千金,他真心求娶你就不会骗你。”
当初两人斗乐,魏无忌宁愿暂时让她恨,宁愿无赖也决不发誓从此见她绕道走。大丈夫重信诺,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花弄影说:“我知道,但是他有他的责任,我有我的责任,今日便真拜了天地,将来责任加身,那是背叛责任还是背叛今日的誓言?”
李夫人叹道:“现在年轻人的事,我还真不太明白。”
……
魏无忌坐在徐家不远的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取出铁箫吹起一曲缠绵之调,柔蜜旖旎,又有一分哀怨。
花弄影徐徐慢步而来,在他身旁坐下,就这样静静听他吹了一会儿。
他终于放下箫来,说:“我知道你没有多喜欢我。”
花弄影扑哧一声笑,说:“为什么要这么傻呢?开心就好了,多少人成亲却也一辈子没有我们现在的快乐,反而是怨侣。我知道你不一样,我跟你好时我是个妃子,你也不觉得这妇人淫荡无耻,而你素有风流之名,我也不觉得你负心薄幸。对我们这种人来说,这些世俗的横量标准不过是弱者可怜的呐喊,或是嫉妒者卑鄙的诋毁。可婚姻是很沉重的事,我希望如果有令你两难的时候,你选择家族而不是选我,我并不觉得那是你负心,因为我为了活下去,在你和我必须得皇家气运保命之间我一定不会选你。”
魏无忌恼恨道:“因为你不选我,所以你让我不要选你!这样你就心安了?”
花弄影转开头,眼眶有点湿,说:“我怕死呀。”
“我不觉得你怕。”
“我怕魂飞魄散。皇上其实已经承诺我,未来将一切留给他和我的孩子,我好好吊他是会赢的。可我跟他说将后宫处理干净,让我共同理政,他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