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凌恒倒是有些看不透她了,说:“你装作不在乎吗?”
花弄影说:“难道流泪给你看吗?如果要痛快的哭,很不好看的。”
轩辕凌恒说:“是你哭的时候才难看吧,别的女人哭的时候都是美美的。”
花弄影叹道:“这你就外行了。从医学上说,眼睛和鼻腔是相通的,有一条泪鼻管,所以人哭的时候往往鼻涕比眼泪还汹涌。美女哭的时候绝对要忍住以防鼻涕流出来,不然很赶客的。不流出来,那流哪里去?鼻涕往内流,人能哭得痛快吗?”
轩辕凌恒想象了一下那画面,不禁恶寒,忽又说:“女人要是能用大毅力练成哭得美美的,引得朕心生怜爱,那也是真本事。你自己练不成,就抵毁别人哭得美是有问题的,说来说去还是嫉妒。”
花弄影说:“什么?我练不成?我早八百年前就会了。”渣鱼可是有天后演技傍身的。
轩辕凌恒微笑道:“那你哭一个我看看有没有梨花带雨的感觉。”
“我凭什么哭给你看?”
轩辕凌恒道:“我知道你舍不得魏无忌,我不想你背着我为他流眼泪,不如看好你,你为他流了多少泪,我都记着。”
花弄影奇道:“你记这个干什么?”
轩辕凌恒道:“算算我损失了多少。”
花弄影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和魏无忌结束了。”
轩辕凌恒说:“你这人不值得相信。”
“我不是要你相信,而是我很清楚,他也很清楚。”
“真的?以后你再不会跟男人私奔,跟我和三儿好好过日子?就算你能请什么神兽来助你,你也不会跟他们走?”
花弄影道:“不会。我也请不了神兽,我只是凡人,我没有必要跟你装神弄鬼。只因傅氏那些事太过头了,才有那一次例外。他们来也不全是助我,因为像傅氏那样疯狂的做法,不扼制住,只怕天下会血流成河。我不是神,也不是巫,不通害人的邪法。”
轩辕凌恒道:“你想多了,我从来没有怀疑你会用邪法害人。但是你若想逃,皇宫能困住你一时,困不住你一世。”
花弄影叹道:“这世间之事,盛衰无常,半分强求不得。有些闺中少女执着于永不改变的爱情,可现实是每一件美丽的事物都在走向消亡,包括生命和爱情。这世间所谓的爱情喜剧,究其本质是故事的主角们选择在老的不成样或者满身病痛时狼狈的分离结束。我跟魏无忌分别的时间刚刚好,我还是美丽丰姿的女子,他还是个潇洒风流的佳公子。”
轩辕凌恒不由得深思,却说:“你跟你丈夫说着你和别的男人的爱情,你觉得合适吗?盛衰无常……这四个字当真谁也逃不过。”
花弄影点头:“所以,今天我们可以一起信步花园,来日总有一个人会先走,也一样要分离。我跟你之间,要说深仇大恨,还真的一丝也没有,当年我也是无路可走只有出宫。如今,在公,你是皇帝,我是臣子;在私,你是三儿的父亲,我是他的母妃。我既然不能走,以后当不会自寻烦恼。”
轩辕凌恒执起她的手,柔声道:“你明白就好。你我今生不再分离,等你当了我妻子,你不负我,我也不会负你。”
花弄影对着眼前的男人,不是他不够俊美,不够强大,可是终是少了和魏无忌在一起时的那种恣意和刺激热烈,少不了在世俗中计算。这世间事物,大约是越纯粹的东西越不长久,越有灵性的东西越不长久,就像她和魏无忌之间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