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蕹看了着张御,又看了看地面上那无头尸体,微觉恍惚。
他这位同行之人的厉害他可是领教过的,凡是被其身上恶气感染或者肢体碰触到的人,都会变得僵滞不动,而在过后持续的侵蚀之下,就会成为其人的“炼药”。
因为这种恶气的侵蚀很奇诡,如果事先不知晓底细,一般的心光对其几乎是不设防的,他之前与这位切磋数次,次次都是因此败北,可怎么也想不到,其人居然被张御一剑飞来,斩杀当场。
不过……飞剑?
他蓦然惊醒,似乎想到了什么,颤声道:“张师弟,你……莫非你以是观读到第二道章了?”
张御一点头,道:“方才得见灵明未久。”
蔡蕹怔怔看着他,目光无比复杂,半晌,他感叹一声,道:“张师弟资材天授,超拔尘俗,未想蔡某有生之年中,竟能够得见张师弟这般人物。”
张御道:“蔡师兄过誉了,东廷都护府不过三百余万人口,在御想来,天夏本土该是俊才更多。”
“天夏?”
蔡蕹失神片刻,道:“张师弟觉得,天夏还在?”
张御反问道:“那蔡师兄又为何认为天夏不在了呢?”
蔡蕹苦笑道:“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觉得的呢……”
张御道:“那日我在学宫中时,迟学监曾言到,天夏在,则我等归去天夏,天夏不在,则我等便是天夏!御深以为然。”
蔡蕹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但双拳却不自觉捏紧了。
张御转头看向东面,他的目光似能透过重重夜幕,一直看到那汹涌的腾海,他道:“浊潮正在消退,我想,我们很快就可以见到结果了。”
蔡蕹这时忽然道:“有人会不甘心的。”
张御看着他道:“蔡师兄,以你之见,那些浑章修士谁成为阻碍么?”
蔡蕹摇头道:“张师弟,修炼浑章的人并非都是一个心思,其实大多数在意的只是自我,而有一些人确然怀着一些可笑想法,但他们也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很少付出实际行动。
不过有一些人,他们其实更希望看到天夏归来,在这个立场上,他们和玄府并不是敌人,至于我说的那些人……张师弟你应该清楚我指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