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又是睁开,维持不变,消杀变数,排斥一切对己不利之事,那是元夏的做法,而不是天夏的做法。也正是他所要对抗的。
诸般道法变化,皆在大道之下,不能视作唯一,是利是弊,现在难以看到,只能尽量维持有利,消弭不利。有些事,他是必须去做的,有缺有弊,方得除移。他念至此间,便就拿定主意,心中开始思量,具体该是如何推动此事。
治微世道之中,穆司议正与一名道人谈论推算之道,对面那道人时时点头,看去两人相谈甚欢。
一番论道下来,那道人问道:“穆司议在这里躲上多久?”
穆司议回道:“怕是一时半刻出不去了,我若出去,两殿必来寻我,没得又沾染上无数承负。”
那道人笑道:“我推算下来,我等当还有上进之路可寻,穆司议若是承负已然脱去,那何不试着向上超脱,若得功成,那便无需烦忧此事了。”
穆司议摇头道:“上进之路看着是有,可是前面两去之人皆得功成,那穆某反而不可上行,若去补满,反得不满,需待有更利天时才可。”
在上层大能看来,随着上境之人的添加,越往后成就总是越难的,天道变化会来相阻。更别说元夏还有元圣道法横在上面。
穆司议虽不知道上层之事,但能由推算看来,天道虽然还留有一线余地,可是这余地不能战尽,而自己也不能去做封堵之人。除非这个上进之门能更宽敞一些,那他才会去考虑。
那道人抚须道:“要等到这机会,怕是很难等到啊。”
上次有这等异样变动算得上是自有元夏以来唯一所见之剧变了,虽不排除以后还有,可可能短时间内他认为是见不到了。
穆司议淡定自若道:“只要道争不绝,天序仍缺,那么我等上境还有机会。”
那道人笑了笑,道:“我与道友都是擅算之人,说来此道便能进,也无你我皆得,我辈之中,当只得一人能去那处。”
穆司议道:“各凭手段而已,至少你我眼下还是可做那相互论道的同道的。”
那道人道:“说得是。”
虽然彼此算是对手,可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排斥穆司议的,反而会亲近其人,因为这位推算之法确属一流,越是交流,自身所得越多,也越是得益,变相使得他得到了更多上进的机会,又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未来竞争,那各凭手段本事了,何时走,何时上,都是没有定数的,穆司议所选和他所选之时都有机会,看谁能把握更准了。
同道竞争,不排除极端一点做法是杀灭对手,可是对于他们这些擅长推算之人来说,做此事几乎没可能成功,而主动去为,反而是承认自己不如人,承认有对手在自己无可能上境,若是如此,那趁早绝了此念,不用再去尝试了。
就在这时,有弟子来报,道:“祖师,外面两殿向我传讯,说是找寻穆司议有事,还盼穆司议速归。”
那道人一笑,意味深长道:“看来两殿对穆司议颇有成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