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二郎说好过两天来看他,司南就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其实,十岁以下的小郎君们大多不住宿,只是中午在宿舍休息一下,晚上会由家长接走。司南原本也想这样,却被二郎拒绝了。
一来,他想晨起练武,把路上的时间省出来。二来,上学的时间司南刚好要去早市买菜,放学的时间又赶上小吃车最忙,他不想让司南太辛苦。
小家伙考虑得这么成熟,司南还能说什么呢?
回到家,已是傍晚时分。
司南站在门口瞅了瞅,总觉得空荡荡的。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怎么安静得有点过分?
他坐在门槛上,突然有些茫然。
往常时候,这个时间他不是在州桥摆摊,就是在家里和二郎斗嘴。
兄弟两个斗嘴的话题非常宽泛,鸭肠好吃还是鹅肠好吃、衣服洗破了要不要补、怎么少了两个铜板、筷子拿反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拿出来说说。
冷不丁剩下自己,司南还真不适应。
不知愣愣地坐了多久,直到左邻右舍的屋顶上冒起炊烟,司南才跺了跺坐麻的脚,慢吞吞挪到草棚。
煮个东西吃吧,总得习惯一个人吃饭。
既然臭小子不在,干脆做点儿好吃的,明日见了告诉他,馋着他。
不对……
明日见不着了,说好了后日再去看他。
司南啧了一声,拍拍脸,让自己打起精神。
中午剩下半碗面条,已经凉了,干脆扒了几片菜叶子,洗洗揪揪丢进锅里,打算把面条炒一炒。
炒到一半,才发现小罐里的盐用完了。
司南下意识叫:“二崽,给哥舀罐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