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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难得有了几分殷勤模样,连忙给他披衣裳,拿斗笠。

夫妻两个皆是兴冲冲的,仿佛此时已经斗倒了司南。

一开房门,冷不丁对上于三娘冷冰冰的脸。

于三儿心虚道:“你咋在这?”

于三娘愤愤道:“我要不在这,能听到你们算计人吗?我就纳闷了,司伯伯和干娘哪里对不住你们,让你们如此锲而不舍地算计大郎哥?”

——司、于两家称呼有些乱。

司南偶尔故意叫于三儿“三哥”,是为了讥讽他当初是司家签了死契的奴才。

后来于三儿得了自由身,两家便以平辈论交,于三娘从小得月玲珑教导,私下里一直喊她“干娘”。

于三儿被三娘一通训,恼羞成怒,扬起巴掌,险些扇过去。三娘挺着腰杆,躲也不躲。

胡氏拉住于三儿,“你赶紧去吧,就别管她了,再晚些包大人该下衙了。”

三娘含着泪花,喊道:“爹,你要真去,我现在就去告诉大郎哥。”

不等于三儿说话,胡氏就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扭着她的胳膊就关进了猪圈。

幸好胡氏懒,一直没养猪,否则不等三娘逃出来,就被恶心死了。

三娘从小到大被关惯了,三两下就爬了出来,匆匆跑到房里写了个纸条,又飞快地跑出门,隔着墙头扔到司南家。

槐树刚好把三轮车推出门,一把揪住她,“干嘛鬼鬼祟祟?方才扔得什么?”

三娘红肿着半张脸,没好气道:“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万一有毒呢?”槐树谨慎到。

“有病!”三娘气得眼睛都红了,狠狠挠了他一把。

槐树嘶了一声,吃痛地放开。

三娘趁机跑回家,哐当一声把门重重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