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兄弟!”
钟疆高举青盏,一饮而尽。
众人齐声叫好,陪饮一杯。
他们不知道,此时赵祯就在店外,把司南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槐树瞧了他好一会儿,觉得是客人,然而对方又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进店。
槐树犹豫了一下,礼貌地迎了上去,“官人是来吃火锅的?楼上雅间还有位子,小子给您安排上?”
赵祯抹了抹眼角的小泪花,和气地摆摆手,“不了,今日就算了,改天吧,改天一定来。”
“好,回头您想吃了,便让家人知会一声,小子给您留个好位子。”槐树躬了躬身,并没有因为他不进店而有丝毫怠慢。
“好,真好。”赵祯慈爱地笑笑,转身上了马车。
进到车里,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欣慰,一会儿纠结,表情极其丰富,明显就是想引起旁人的注意。
张茂则抿着笑,配合地问:“官家可是有何心事?”
赵祯如愿打开了话匣子:“你说,这么好的一个小郎君,怎么就无心做官?你也查过了,他从前念书不错,想来是奔着科考去的,怎么就突然放弃了?”
张茂则拱了拱手,“臣觉得,可能是人各有志。您看,如今司小郎君虽然只开着一间小小的火锅店,报国之心却丝毫不减。”
赵祯长叹一声:“话是这么说,还是希望他能做官。不是我吹牛,他要入朝为官,指不定希文就有接班人了。”
张茂则笑笑,没发表意见,其实心里也是认同的,甚至,他觉得司南兴许能做得更好。
范仲淹先生一心为民,却过于刚硬,被宗室及部分权臣忌惮,许多先进的政令因此无法实施。这位司小郎君却生得一副玲珑心肠,想必定有主意平衡各方关系。
当然,不是说刚硬就不好,只是时局不同,方法也该有所调整罢了。
马车辘辘而行,车内安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