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皱脸,“不多了,连满庭芳那边收的订金都算上,不足一百万贯。”
“用不了那么多,最多五十万贯,把刘衡那宅子给我谈下来。直接写上叔公的名,给他送到家去,叔公一高兴,一准儿会阻止我爹。”
二子觉得不靠谱,“满庭芳如今已经不在您手里了,行首们的‘初夜’自然也没法卖出去,客人的订金是不是应该还了?”
“现在是讲道义的时候吗?老子倒了大霉,哪里还管得着旁人的死活……嘶——”张衙内一着急,身上的伤扯得生疼。
二子不敢再惹他,只得去了。
反正天塌下来也不用他顶着。
刘衡除了满庭芳旁边的这个园子,在城外还有一套私产,如今他姑妈一家住着。
刘衡为人厚道,虽房子姓刘,却从来没赶过姑妈一家,让他们住了几十年,常有接济。
内城的园子卖给了司南,他便搬到了外城和姑妈一起住,只等着过完年离开汴京,到外地谋生路。
司南买园子的时候付了一半钱,立了个字据,只等着二月二开衙,正式签订契书。
这些天,司南又像陀螺似的忙起来,满庭芳和汝南郡王府两头跑,回到家累得饭都不想吃,瘫在椅子上让唐玄喂。
唐玄其实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喂饭,洗澡,换衣裳,不厌其烦,甚至还有种隐秘的欢喜。
这种心情大概和玩洋娃娃的小姑娘们差不多,只不过郡王大人更认真、更长情。
每天傍晚,司南走出满庭芳,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只需相视一笑,一整天的疲惫都不算什么了,心甘情愿为了他们的家努力再努力。
总归没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