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再被推翻点什么了。
但不从这里反驳,那要怎么办?
季妈妈讲究以和为贵,几乎没和人红过脸,家里条件又好,哪怕是几个富家太太间有口角,也都是和和气气的,哪遇过这样的架势?瞬间就成了哑巴。
“是,这一点是我考虑的不周到,但是——”
“林女士,很晚了,斐垣也该睡觉了。我们家斐垣和您的儿子不同。他的小学远,要早起一个小时敢公交,没有睡懒觉更没有司机接送能在车上补觉的条件。”林语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季妈妈的视线不敢往斐垣那边飘去,就怕自己的视线会给他更大的伤害。
“和我想你谈谈,很重要的事情。”季妈妈干巴巴地说。
林语只是喊:“斐垣,去洗漱!”
不敢有任何耽误,斐垣立刻就跑进了厨房,因为右脚上那只从三分之一处快折断的拖鞋,他的背影很滑稽,看着像是短了一截脚,笨拙又小心。
且快。
他想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客厅。
季妈妈也窒息了,她没动,捂着季淙茗眼睛耳朵的手微微发着抖。
“妈妈……”季淙茗不懂发生了什么,但大人间的争执让他觉得情况有些不妙,惶恐而害怕。还担心斐垣。
他细嫩的小手扒在季妈妈捂着他眼睛的手上,满是惶恐无措。
季妈妈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季淙茗的后背:“斐垣妈妈,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季妈妈拿起了包,让季淙茗乖乖在这里坐着等,她站起来,带着一点强势的神态对着林语说道:“我们出去好好谈谈吧。”
林语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脸上的假笑消失了个干净:“谈完了,你快带着你的儿子走。”她几乎是在用眼睛恶狠狠地剐着季妈妈。
好运的女人!好运的花瓶!好运的贱人!!!
季妈妈和林语开门出去,到走廊里去谈,季淙茗一看两个妈妈都走了,一下就跳下了沙发跑到厨房里去。
“斐垣,斐垣,对不起——”季淙茗紧紧地抱住了斐垣,一边哭一边道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斐垣感受着后面传来的温度和柔软,本以为不会出现的委屈涌了上来,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挂。
“不是你的错,为什么道歉?”斐垣哭了一会儿问,他挣开季淙茗的手,转身回抱住他,小但已经粗糙的手在他的背后拍了拍,“好了,不许哭了,你是爱哭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