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哥:小许,几号放假啊?
许棠想了一会儿,干脆起床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关上阳台的门,把电话拨了过去。
“小许!”那边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徐译晟调好音量,这才继续道,“看到我消息了吗?”
“20号。”
“这么晚?”徐译晟啧啧两声,“那可惜了,我和爷爷12号就得去日本。你可不知道,爷爷那脾气倔的跟头牛似的,我这双嘴皮子差点儿就没说动他,还好季阿姨和季叔叔帮我劝了劝爷爷。”
许棠:“挺好。”
徐译晟犹豫半晌,说:“爷爷说临走前,他想去见见许姨,算算看,今年一月七号,你该是在准备考试回不来了,我们刚好替你去一下。”
一月七号,许静婉出事的日子。
许棠还记得五年前的这天,他和往常一样晚自习下课后背着包回家,却在打开门的那瞬间嗅到了满腔的独属于鲜血的腥味。
当时的他不过是刚上高一的小男孩儿,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顺着这股味道找到许静婉的时候,她整个人泡在猩红的浴缸内,脸色苍白,左手手腕的伤口被水泡得腐涨,皮肉狰狞地外翻,家里唯一一把被许棠上学前藏起来的水果刀掉在地上,刀刃还沾着血肉。
许静婉是重度抑郁,她的病情反反复复,没个结果,许棠没搬家、没遇到徐爷爷和徐译晟的时候,许静婉几乎每隔几天晚上就会抱着许棠发呆,一坐就是一夜。
他和许静婉一直都不喜欢以前住着的地方,那些所谓的邻居背地里对许静婉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好几次还被许棠听了个正着,但许静婉从来没有提出搬家的想法,仅仅是为了那个不可能再回来找她的男人。
后来许棠怕许静婉的病情加重,以上初中为理由,让许静婉搬到了离中学比较近的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