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爱狗人士周眠先生因为和糖粥打好关系,彻底忘记他的讨狗嫌体质,小土狗在他蹲下来的瞬间站了起来,警觉地竖起耳朵,带有恐惧地“汪”一声扭头就跑进街边的绿化丛。

周眠还没从许静婉的遭遇中彻底缓和过来,追了几步便停下了,他不想将仅剩的精力花在追一只小土狗身上,在旁边的小卖部买瓶水,拧开瓶盖喝了几口。

就在他还在考虑接下来去哪儿的时候,街对面,几个男孩子一番轰然嘲笑将周眠的注意力转移过去。

周眠对这一场景并不感觉陌生,隐隐约约地觉得眼前的画面似曾相识,他把喝空的矿泉水瓶扔进垃圾桶,一言不发地望着对面。

小城市的街道其实不算特别宽,周眠视力好,完全能清楚地看到街对面那些十一二岁、穿着小学校服的每一个孩子的表情。

三个小男孩儿单肩背包,浑身上下散发着弄弄的痞气,他们堵在一个矮个子男孩儿的面前,嘴角挂上讥笑,时不时还要伸手推搡矮个子男孩一把,矮个子男孩鼻梁上架着眼镜,面对三个男孩的冷嘲热讽,他选择低下头,默默承受着来自这些人的恶意。

这副不敢反抗、任人宰割的模样在周眠已经变得极度敏感的神经上又戳了一刀,他捏紧拳头,沉下脸在人行道的地方等待红绿灯。

红灯旁边有个闪烁着的倒计时数字,周眠在心里跟随倒计时默念,却在数到一时浑身一颤。

他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在周眠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舅舅杜奕衡的家里发生变故,唯一的儿子小果儿车祸去世,本就靠儿子苦苦维持婚姻假象的舅妈当即就要求和舅舅离婚,连小果儿的后事都没参与,一切事情还是由周眠的父母帮忙打点。

小周眠当时还是个玩心大的小屁孩儿,不懂什么叫生离死别,虽然也很难过小果儿的死,但憋得久了更多的是心心念念想着跑出去玩,不想再闷在家里,于是趁周父周母没留神偷偷跑出了舅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