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该感谢我！是我给了他们这种特殊荣誉，现在的地位都是我带来的，如果不是我当时阴差阳错发现这种特性，他们怎么能有机会被改造？”

“这世上所有人都在疯狂崇拜着绒毛觉醒者，这群傻子肯定没有想过，觉醒体也是可以改造的！就算经历痛苦又怎么样，他们可是成为了胜利者，像其他没有成功的废物只能自认倒霉，贡献出最后的精神力送给别人——”

“而你，我的人鱼，你是世间绝无仅有，自然要比他们更加重要——”

“西瑞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听着领头人兴奋陶醉地颠三倒四的话，一直站在门口警惕的人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张口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却听到蓝席云幽幽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华鼎所有的绒毛觉醒者，都是这么来的？”

原来那些人全都是参与实验的人，活下来的成为绒毛改造者，没有成功的就只有贡献精神力，最后结果不用说也能想象得到。

至于那些失踪的人，既然被确认不是帝国储君后，肯定就成为了贡献精神力输入给绒毛改造者的工具。

蓝席云光是听着，都有些浑身发冷。自己曾经的世界，虽然研究院确实想要研究是否能够人造觉醒体，但那是为了造福那些无法觉醒的普通人，也没有过像这种丧心病狂的实验，简直是反人类——

“当然……哦不。”领头人原本兴奋到手舞足蹈的动作一停，似是想到什么，又似是不悦般，声音逐渐低沉，“还有一个货真价实的，之前还好好保持沉默配合研究的，现在却要背弃我们，真是天真到可笑，也不想想，他有什么资格拒绝？”

“要知道，他可是第一个参与实验，给我们做研究的啊！”

蓝席云眸光逐渐转冷，为什么姜巡总是遮遮掩掩，想要提醒却又受到限制似的保持沉默？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

之前其实也隐隐约约有感觉，但又觉得游戏世界应该不至于如此疯狂，却没想到，真相竟然真的是这样，甚至远远比自己猜测地要更为丧心病狂。

难怪华鼎能够每年输出好几个绒毛觉醒者，实力却称不上顶级；难怪淼淼会自称“劣质品”，姜巡也确实很厌恶淼淼等人。还有之前姜巡和淼淼的对话，也终于清楚了。

姜巡是真的绒毛觉醒者，但不知为何和华鼎搅和在了一起，并且知道了公司许多机密，因此即使知道人造绒毛觉醒者的事情后也只是保持沉默，直到绒毛律法更改，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决定要说出去，却遭受了公司的阻拦。

当初姜巡在《星际穿越》剧组态度发生转变，他本来还疑惑为什么姜巡会总是用那种复杂的目光看自己，原来就是因为在挣扎吗？

潘雄入狱，世界最初萌发“毛茸茸真的代表一切”的质疑，想必身为真正的绒毛觉醒者，却又得知了人造作假的事情，想必姜巡心里一直在煎熬着。

之后他躲避自己，也是因为华鼎已经盯准了自己，认为自己是罪魁祸首，他并不想参与进来，于是才会刻意避开，难怪当时殷蔺戎会意有所指地让他想清楚。

后来逐渐变得憔悴，想来也是因为和公司闹翻了，终于决心要将这个秘密公布出去，不想却被公司派来的淼淼牵制监督……即使如此，他还在尽力提醒自己小心。

蓝席云将所有事情都顺联起来，也明白过来，姜巡应该是刚知道他们决定要对自己下手，还派遣了星盗势力，因此才匆忙打过来电话的吧？

可惜那时候他已经被这群人包围了。

不过好在，他们现在并不在首都星。在自己发了定位和视频后，封霁危肯定会紧急封锁这个星球以及首都星所有航线，他们肯定没办法回到首都星基地。

并且听这群人的意思，封霁危和其他人已经快要找到这里了，只要自己再拖延时间，相信他们应该就能赶到了。

蓝席云现在只可惜身上没有录音设备，不能将这段对话录下来，不过等到这群人落网，不愁华鼎资料库无法进入。

这么一想，他眉头又松开，然后对这群思绪有些混乱的人微微一笑，“谢谢解答，我想，你应该很想了解人鱼？”

领头人的目光微怔，紧接着又兴奋起来，“当然，当然，你愿意跟我讲解吗？这么说来，你也是认可我的行为的对吧？我就知道，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你可是人鱼——”

“西瑞你他妈给老子清醒一点！见到人鱼怎么跟打了兴奋剂似的，你忘了保密政策了吗？！”站在门口头脑似乎有些昏沉的莱恩，在终端突然响起提醒声时，就像是骤然从梦境苏醒一般，隐约听到有什么破碎的声音，终于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