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秦生垂帘蹂/躏着手中的小白花:“大伯,你以前开得是电瓶车。”
“可我要谈生意啊。”
中年男人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驳:“你见过谁骑电瓶车谈生意的?”
秦生烦死了。
用力扯着小白花,心情烦躁。
眼前的中年男人和秦何琼一丘之貉。
但像狗皮膏药一样,一旦沾上,一时之间很难摆脱了。
都怪楚辞奕。
都怪他硬要举办葬礼。
还要他一个一个给人发白花。
秦生只想把秦何琼的骨灰扔进海里一了百了。
“我跟你们又不熟。”
秦生用一种逃避的语气说道:“你要找他还钱,等会尸体来了,你去跟尸体要。”
要说和他们不熟,那是假的。
秦何琼生前爱面子,自己喜欢穿名牌,亲戚之间只要对方开口,送一辆车都没有问题。
秦生的大伯就是吸着秦何琼的血。
从做煎饼的小摊贩,一跃成了又开店又有车,家住高档商品房的成功人士,就在前年还问秦何琼借了十万,在西城又新建了一家连锁店,生意红红火火,跟先前说的年年亏本天差地别。
小时候,大伯还常常来他们家打麻将。
秦何琼打牌的水准稀烂,几百几百地输钱。
但被大伯吹嘘一番,即使输得再惨,下一次也会继续。
“你这小孩,怎么一点家教没有——”
大伯故意把声音放大,让四周参加葬礼的亲朋好友听见:“你穿的这件衣服就不止五千吧,连五万块钱都不肯还,还诅咒我们去死?”
第64章
一霎间,四面八方的视线围住了秦生。
“……葬礼这么豪华,怎么连五万都不肯还。”
“秦何琼本来就是无赖一个,他儿子靠卖身体上位,说到底,都是同一种人……”
“真的啊?”
“啧。不然你以为秦何琼能死的这么风风光光?”
秦生看了一眼窃窃私语那位。
哦,原来是小表舅,黄志远。
他妈妈的远房亲戚。
明明是娘家人,跟秦何琼却混得很好。
他们原本关系不近,秦生母亲死后,小表舅得知秦何琼每月有三万元补助,逢年过节殷情得很,又是送礼又是请客,为得就是他女儿将来能参加名流聚会,攀个高枝回来。
秦何琼礼物照单全收,却不敢找楚辞奕办事。
一来二去的,直接被记恨上了。
秦生厌烦自己父亲。
但在外人眼中,他们却是一体。
是一种甩都甩不掉的关系。
“谁在追悼会上吵吵嚷嚷。”
温润却极有威慑力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
楚辞奕才离开短短二十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