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房间窗户的影子。
灯光透过玻璃将窗户打到地面上,就成了这样。
池尔诧异的举起手,果然在第二层,从左往右的第二个方格里看到一个举手的影子。
照这么看,他的左右两侧房间也亮着灯,可刚刚走廊里分明漆黑一片。
酒店的窗户只能推开一条缝,池尔没办法探出脑袋看,只得作罢,又觉得外头的方格影子有些瘆人,索性将窗帘拉起来,坐在沙发上休息。
大概是真的困极,落座没多一会儿,困意接连袭来,池尔睡了过去。
沙发绵软,空调给放进制造出适宜温度,池尔睡得很熟。
不知道睡了多久,池尔被一阵流水声吵醒。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流个没完,水流应该不小。
池尔耐心等了好一会,水流一直没停,还在那哗啦啦的流个没完,他有些来气,掀掉抱在怀里的抱枕,起身朝洗手间走。
就在他接近洗手间的前一秒,流水声停了。
呼,总算完了。
不过既然走到这里了,还是看看什么情况吧。
池尔探头过去,印入眼帘的除了马桶洗手池,还有一个高大的背影。
那人穿着一件黑色夹克,背对他站在浴缸里,正伸手去够淋浴喷头,看样子是打算洗澡。
池尔觉得这人的身影很眼熟,就喊:“哎你要洗澡怎么不脱衣服?”
那个人的手顿在那:“脱衣服?”
他语调很平,声音沙哑,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吐字清晰。
池尔:“是啊,你穿着衣服怎么洗澡?”
那人似乎犹豫了一会,慢慢缩回胳膊。
池尔没兴趣观赏别人洗澡,转头要走,被喊住:“你觉得洗澡舒服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池尔想了想,还是回答:“舒服。”
“哦,我也喜欢。”那人说着又伸手,只不过这次不是去拿淋浴喷头,而是直接掰开了水龙头。
噗嗤一声,液体从喷头淋下,沿着那个人的头、肩膀、脖子,泅湿衣服,大部分流入他脚下的浴缸。
浓烈的铁锈味道直冲池尔鼻腔,他这才发现,从喷头流出的液体竟然是大红色,泛着厚重的腥气,水流速度快而急,没一会就润满了浴缸底。
池尔第一反应是赶紧跑,可他的脚像生了根,紧紧黏在地砖上,死活挪不开。
那个人缓慢转过身来,满头满脸的血,冲池尔笑,洁白整齐的牙齿上也满是红色粘稠液体。
池尔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脸上的笑容。
那个人笑着说:“是不是这样洗澡?哦对了我忘记脱衣服。”
池尔下意识大喊:“别动!”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心里有个声音锲而不舍的说,别让他脱衣服,别让他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