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来人啊,给国公上茶。”
王微在上首的位置坐好,装模作样的吩咐道,诚国公咳嗽了几声,显得有些虚弱,微笑着道:“殿下,不必了,微臣今日进宫,是来向殿下请罪的。”
王微露出一个虚假得连自己都觉得有点心虚的诧异表情:“国公何出此言?”
诚国公艰难的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还体力不支的摇晃了一下,拱手道:“都是微臣治家无力,一心忙于政务却忽视了家中弟子的教养,居然让不肖子弟闹出了天大的祸事。唉,本该立刻进宫向公主请罪,无奈微臣长年重病缠身,忽闻此事,更是被气得旧伤复发,卧病不起,一直拖到今日才匆忙进宫,只求公主宽宏大量,若是要罚,便罚微臣一人,不要累及微臣的家属亲眷。”
说着诚国公就作势要跪下,王微哪里能真的让他跪,使了个眼色,两边的内侍们七手八脚的上去托着他的手臂将他架起,重新按回椅子里。
王微依旧一脸茫然:“国公为何要这么说,我竟然一句都听不懂。您乃是朝中重臣,国之栋梁,父皇经常教导我和英王,说平素一切大小事宜都是靠着国公才勉力支持。再说我一个女子什么都不懂,您这么说真心叫我惶恐不安啊。”
诚国公苦笑着连连咳嗽,嘴唇都失了血色,看上去好生虚弱:“微臣岂敢,殿下言重了。”
王微正色道:“不重不重,若是不信,国公大可以亲自去问父皇,临行前父皇还专门嘱咐过我,叫我回了长安后不要任性,凡事都要听国公和丞相的,毕竟两位都是对朝堂忠心不二的重臣。若是有什么事情,立刻找你们绝对没错。这句话我可是一直牢牢记在心底,时刻不忘。我大唐的江山如此稳若磐石,都是两位的功劳。”
诚国公咳嗽得更厉害了:“殿下这么说,微臣哪里当得起,不敢,不敢。”
“呵呵呵,当得起,若是连国公都当不起,天下就再也没有别人当得起了。”
两人互相耍了一通花枪当做试探,王微暗骂了一句老狐狸,上来就打着幌子想甩锅,还仗着身份辈分威胁,不愧是王雁的爹,父子两人一样可恶。
不过王信那边也略觉诧异,公主比他预料中要老练得多,一通夹枪带棒的话说得活像个老油条,不太像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单纯小姑娘。之前家里兄弟商议时还觉得这一切都是陈玉在背后借着公主的名义搞鬼,现在看来,倒像是公主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