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想和王雁说几句场面话,但王雁的脸色非常不好看,透着一股不自然的红润,让她不禁怀疑这人是不是生病了,强撑着病体也要离开,直接转头问白煜:“请随军的郎中给王公子诊断过没有,天寒路远,可不能让他带着病体上路。”
白煜还没回答,王雁身边的青年之一便上前一步,低着头恭敬的道:“实不相瞒,小人和小人的兄弟也略懂一些医术,公子不过肺上带燥有些上火罢了,没有大碍,不妨事。”
王微狐疑的看着王雁,但王雁却无动于衷,又恢复成了最开始认识时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一张脸比这冰天雪地还冷。但王微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想到了昨晚上的事情,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王雁迷糊成那样,显而易见他已经恼羞成怒了。
她张了张嘴,却又发现无话可说,视线在王雁身上溜了一圈,没话找话的道:“怎么不穿那件狐裘,买卖不在仁义在,哪怕你心里生气,也不至于迁怒到一件衣服上吧。”
王雁扯了扯嘴角,可又捂着嘴咳嗽起来,而且咳得十分厉害,连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见状王微顾不上再说什么,急忙示意白煜扶着他上马车,不要再站在风口里吹风。
看着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马车,王微心中有些惆怅,至此一别,下次再见不知又是什么时候了。万一运气不好,搞不好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可是那些随行的人却完全不能体会她此刻的心情,麻利的收拾好了东西翻身上马,干净利落的跟她抱拳道别,就顶着寒风踏上了行程。倒是那两个青年留到了最后,等其他人都出了营地大门,才双双对着她深深弯腰行礼。
“多谢殿下当年对我家公子的救命之恩,这几年来也多亏了殿下的照拂,大恩大德,实不敢忘。”
“以后但凡有机会,我家公子一定会报答殿下的恩情,还望殿下保重,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还请殿下勿要嫌弃浅薄,只管收下。”
说着青年中的一个便双手奉上了一个小箱子,恭敬的低头。王微见状不好拒绝,便接了过来,心里感叹王雁这是摆明了要和她两清的架势啊。虽然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干,但真的面临这样的场景,多少还是挺惆怅的。
不过嘴上还是要说点场面话:“哪里哪里,这些年王公子也着实帮了我不少忙,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呢,谈什么恩情,真是惭愧,休要再提。以后若是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但有召唤,万死不辞。”
青年之一惶恐道:“殿下言重了,岂敢,岂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