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微奇怪的道:“泸州节度使郭熙?一直都说他是忠于朝廷的忠臣,我还以为是为了树立形象刷点声誉,莫非还是真的不成?”
陈玉无奈的道:“这一点奴婢也不得而知,至少现在而言,郭熙确实都表现得很忠诚,起码没有公开做过任何不利于朝廷的事情。但他在这种节骨眼上偏要逆风而行,还把自己唯一的嫡女许配给了江流的那个外室子……其中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勾当,实在难说。”
“郭熙的长子长女不是都在长安当人质吗,怎么就忽然和江流的儿子联姻了?其他人也不管管?”
陈玉叹息道:“眼下长安城乱做一团,皇帝据说旧病复发卧床不起,几派势力为了争夺摄政权天天撕扯不休,谁还有心思去管那么多,怕不是都恨不得把这滩混水搅得越浑才越好。”
听到这句话王微不禁一惊:“皇帝卧床不起?这个消息可靠吗?”
陈玉点头:“至少距离上一次皇帝公开亮相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早朝不必说,去年开始就停了,可是连每月一次的朝议都停止,肯定是出了大事,只怕陛下真的不太好。”
皇帝身体不好对王微而言毫无影响,她只关心另外一件事:“那么英王呢?他不会也病了吧?”
陈玉摇头:“那倒不至于,众目睽睽之下,反倒是没人敢擅自对英王下手,否则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群起而攻之。不过几大世家都在拼命上下使劲,想要趁着这个机会给英王订下亲事,让自家的女儿有入主东宫的机会。”
王微掐指算了算,英王今年按虚岁算也就九岁,这些人还真的迫不及待了啊。要不是年龄实在不允许,估计他们不折手段也要弄出一个英王的子嗣来占据上风。
她详细的询问了陈玉许久,方方面面都问得十分清楚,总算是对长安目前的形式有了个大体的把握,虽然确实很糟糕,但还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局面。只是她肯定不能再继续耽误闷声发大财,再不出手,只怕时机稍纵即逝。
心中各种念头飞转,王微已经有了具体的计划和步骤。看着时间过去许久,外面隐约能听到传来的歌舞丝竹之声,她总不能不在宴会上亮个相。正想把侍女叫进来梳妆打扮,王微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犹豫了一阵,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问出了口。
“王家……我是说王雁……他怎么样了。”
陈玉显得更加严肃,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道:“王家还好吧,没有什么大动作,还是那么小心谨慎。只是前不久他们好像分了家,正式把除了大房之外的其他几房都给分了出去。而王大公子也以家主的身份在不少公开场合亮相,据说风采一如从前。”
王微听了之后心下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喃喃的道:“哦,原来如此。”
陈玉看了她一眼,忽然又道:“听说诚国公已经上书想要告病隐退,想请求朝廷将爵位传给长子,而卢家和王家来往比往日更为频繁,都说两家似乎有联姻的打算……卢家家主的幼女年方十六,正是出嫁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