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都是沙子,否则可糗大了。
但就算是沙子也挺难看的。
他以完美的狗啃泥姿势,咕噜噜摔到窦寇跟前,趴在那儿一动不动,把窦寇吓得不清。其实靳成是没脸见人,想刨个坑把自个儿就地埋了,所以他就装死,不想起来。
直到一双大手小心翼翼把他抱起来,放进车里,又帮他一点一点去掉脸上的沙土,靳成才终于睁开眼睛。
窦寇温暖干燥的指腹抚过他眼尾,他说:“别哭。”
靳成说:“呸,我那是沙子进眼睛了。”
钻心地疼,一疼就流眼泪,止都止不住。
窦寇帮靳成清理完,叹口气把他揽进怀里,差点勒得他喘不过气。靳成一进窦寇的怀抱,整个人都松下来,像跌进一团棉花里,又软又舒服。
结果他开始犯困了,但依然死死拽着窦寇的衣服生怕他一睁眼就消失了。窦寇一边从头顶亲到他耳朵一边说:“别生气。”
靳成眯缝着眼睛直哼哼:“就生气。”
“我错了。”
“你错哪儿了?”
窦寇不吭声了。
看,他果然还是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
靳成还没想好该怎么好好□□窦二八,就迷迷糊糊先睡过去了,梦里他好像是听见窦寇说:“我爱你。”
第二天一大早,靳成是被自己吓醒的,一个激灵跳起来想先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当他看到窦寇脱了外套安安稳稳睡在边上的时候,靳成长长呼出口气,“啪嗒”又倒下去,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他把自己蜷成团,滚进窦寇怀里,扑在他颈边上蹭蹭,是熟悉的洗衣粉的味道,于是闭上酸涩的眼睛,又睡过去。
再醒,是被外面的门铃吵醒的。靳成有很强严重的起床气,心情不好随时会打人,他扯着头发卷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三圈,烦躁地喊:“二八,窦二八!”
门铃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开门声和漫长又诡异的沉默。
长到连靳成都觉得不太对了。
他骂骂咧咧顶着一头鸟窝跑到门口,看到窦寇和于柏灏在门口面面相觑。看他出来,窦寇往他面前一挡说:“去穿裤子。”
靳成低头看了看,又骂骂咧咧地跑回卧室。
“我来找靳成……”于柏灏看了眼套间餐桌上的早饭:“吃饭的。”
靳成在里头大吼:“我下午去基地,你自己走吧。”
“哦好。”于柏灏这样说,步子却没挪半步,“你是?”
“我对象。”靳成讨厌这人看窦寇的眼神儿,于是裤子都没穿好就往外跑,被窦寇一把扯过去整理裤腰。
而且靳成发现于柏灏还不会看眼色,他明示暗示半天这人还赖着不走,大有登堂入室的苗头。窦寇脾气好,靳成却一点也不想看到窦寇对这人和颜悦色的。
他看到于柏灏和窦寇交换名片,心里就更不舒服了,窦二八的名片,我还没有凭什么给你,于是小纸片儿还没到于柏灏手里,就被靳成抽回来了。
顺便一脚踢上门,把于柏灏关在门外。
“他名片,拿来。”靳成白眼一翻摊开手,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窦寇笑着摇摇头,双手把名片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