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以解释……”裴容面上难得现出焦急。
“是吗?”福宸公主将脸上所有的眼泪都擦掉,“我已经什么也不想知道。”福宸公主从床上下来,站在床榻边,忽地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她平静道,“我反复做那个梦,那日晴空万里无云,阳光落满草地,你从树上跳下来,救下我,你笑着教我如何去摸摸小鹿的脑袋。那个梦,满是青草香,实在太美好,美好到我总是不愿醒来。”
福宸公主手上用力,匕首出鞘,福宸公主看着裴容的双眼:“梦该醒了……”
反倒是裴容脸上是一片迷茫,直到福宸公主的匕首戳进他的身体。
他低头看去,那么多的鲜血汩汩往外流,他从未流过这么多的血,他是要死了吗?不,他还不能死,他还没有正大光明地站在阳光下与福宸公主在一起,他还没有向福宸公主解释这一切。
他有错吗?
福宸公主说那些鹿,是,他也总做那个梦,美好到不愿醒来的梦,哪怕是他故意为之。
若他永远都是那个养鹿的少年,那该多好。
可他不是,从一开始就不是。
福宸公主说得对,那一切真的只是梦。
裴容伸手将那把刀,又抬头看了眼福宸公主,他转身跌跌撞撞地走了。
福宸公主并没有去追,他逃不掉的,他已经伤成这样,必死无疑。
福宸公主的心与脸都木木的,她的脚有些软,索性往后倒去,坐在床上,看着地面发呆。
直到地面上滚动的姬重锦发出喘息声惊醒她,她立即往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