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从来都没有白掉的馅饼。
当初云嫣得到那金簪时,便分外欣赏四皇子的无脑,便暗暗令人仿制出个一模一样的。
后来又觉得春烟此人贪婪又自私,做个小棋子正是合适,才故意给了她一支金簪。
是金簪,亦是把柄。
她都还没来得及去威逼利诱,还没来得及去驯服对方……
可惜今日便这么用完了,令她难免一阵失意。
她这幅表情落在别人眼里,却又是个叫人怜惜的模样。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角落里存在感稀薄的景玉。
他的余光落在云嫣的裙摆上,看着她那双粉缎鞋儿在裙下若隐若现地来回摆荡,昭示着与云嫣愁苦表情截然不同的愉悦。
这位小公主不仅样貌能迷惑人,便是嘴里说出来的话也令人难辨真假……
李妃面上愈发讪然,有心替景荣说话。
可云嫣方才那番软绵贴心的话铺垫下去,她若是反驳,那便是想要挑拨两国的关系,若不反驳,她儿子就得背下这事儿继续禁足。
李妃左右为难,刘太后却没那好脾性再容她。
解决完这桩事情之后,自然是各自回去。
李妃给儿子洗白不成,反而被刘太后下了禁令,令她同景荣一般禁足不出。
景玉从头至尾都不曾表明过态度,对于春烟的背弃以及她之后的下场都漠不关心。
仿佛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出没有感情的好处。
然而这种好处对于寻常人来说却是极悲哀的。
景玉平静从容地拜别刘太后时,刘太后绷着脸对于他的误解与冤枉都没有任何说辞,显然对他一直心存芥蒂。
他走出栖宁宫并没有多远,却忽然被身后之人追赶上来。
云嫣气儿都没喘匀,便兀自拉着他钻进了附近的假山石腹内躲藏起来。
身后李妃匆匆追赶而至,见大路上宽敞空荡,气恼道:“你家公主莫不是把本宫当做洪水猛兽了,本宫不过是想与她说两句话她都跑得不见人影了。”
浅草只能唯唯地赔不是。
等外边消停下来,人都走远了,云嫣才慢慢抬眸看向景玉。
她的脸颊粉若灿艳桃花,心口起伏不定,分明是因为方才跑得太快。
景玉后背抵着粗粝的石壁,有心将她推开,她却扣着他的腰不肯松手。
云嫣脑袋顶着他胸口,软声道:“你是不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