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嫣知晓后面会有更多比这难听百倍的话传出来。
谁也帮不了她。
因为那些事儿也都是真真的,足以让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比淤泥里长出来的虫子都要叫人作呕。
往日里浅草打趣她说她不要脸面,她充其量也就是不讲究不害羞罢了。
可那些事儿就像是人的最后一道遮羞布,叫她如今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也保护不了她了。
云嫣忽然觉得自己就这样病死也极好。
毕竟景玉不会放过她的。
他承认他喜欢她,他承认不能下手掐死她,他之所以承认,便是在告诉她他是不会就这么轻易就将这事情带过。
他兴许是在等,等她带来的痛苦将他折磨到了日日夜夜都难以忍受的时候,他就会用些残忍的方式了结了她。
云嫣也从没有认为他是出于尚且还喜欢亦或是不忍心的缘由才没杀她。
真正恨一个人的时候,轻易杀了反而不能痛快。
如今吊着她一条命,其实也是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处置她。
云嫣看不透景玉,全然是靠着对景玉那丁点的揣测以及些推己及人的想法得出这样的结论。
事实上她有那么一部分确实没有想错景玉。
景玉留着她,从来都不存在任何一个温情的理由。
但他却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处置了她。
只是在这之前,他见了云嫣身边伺候的浅草。
这实则也是浅草自己求来的机会。
许是云嫣恶人的形象在韶微眼中深入心中,是以那日求饶甩锅姿态足够诚恳的浅草,在他眼中反而就成了个被恶毒主子迫害的婢女。
浅草这才得以得到这么个“揭发”云嫣恶行的机会。
“奴婢也觉得公主对大皇子是着了魔,所以……奴婢想将自己在启国知道的一些事情都告诉陛下。”
浅草跪在殿中,垂首避开景玉迫人的目光,低声道:“公主的母亲是姜皇后不假,只是国君喜色,不喜欢姿色平庸的姜皇后,所以姜皇后一直都郁结在心,直到后来生下了第一个皇长子。
那人便是启国的大皇子,公主的皇兄。
因为国君子嗣艰难,所以在有了第一个长子之后便龙颜大悦,认定姜皇后能给他带来福气,又随口承诺只要她再生下一个儿子,他往后便对她千依百顺。
这句话国君自己很快就忘记了,姜皇后却当做圣旨一般铭记于心,还一直服用各种偏方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