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则远真干了点什么,他又不喊了,改成哼哼唧唧,眼角积满生理性泪水,本色出演“我见犹怜”。
窗外起风了,风吹得树叶沙沙响,屋内却热得像仲夏夜。
许则远松开了他被绑的手,把领带绑在了下面另一处,季凡顿时吱哇乱叫,受了惊的鸟也没他咋呼,屁股挨了好几巴掌才安生。
那么脆弱的地方被绑住,季凡和风里摇曳的枝丫一般,这回都不用装,已经没什么力气哭号了。
屋内暖黄灯光映在窗玻璃上,和树叶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交织的身影总是相似的,他们不分你我。
许则远就没打算轻易放过他,季凡像一条粘板上的鱼,被他翻来覆去,最后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季凡哑着嗓子哀求:“哥哥,松开行不行?”
许则远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放缓了一会儿速度,等季凡稍微缓过来了,又开始超速驾驶。
树杈立着的几只鸟儿被风吹得像随时要掉下去,于是追逐着飞向空中,又在有光亮的窗户前停留。
季凡是真的感觉要炸了,自己想动手解开,奈何又没这个胆子,只能一直哀求。他靠在许则远身上,手紧紧抱住许则远的腰,泪淌了许则远一肩膀。
鸟儿忽闪的翅膀触到了脆弱的树叶,一片树叶随风飘荡,落在地上的小水洼中,在水洼里打了个滚,沾湿了一旁的小野花。
许则远终于好心放过他,季凡呜呜哭出了声,眼尾一片猩红,睫毛扑闪,可怜兮兮地眨着眼睛。
本以为终于结束了,却没想到许则远要拉着他再来一回。
鸟儿飞走了,季凡瞥向窗户的时候,视线只捕捉到一片掉落的羽毛。
风不止什么时候才能停,季凡好似飘在半空中,身下是软绵绵的云。云朵轻轻拂过他的皮肤,像在挠痒痒。
床单已经皱得不成样子,季凡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想上厕所。”
许则远仿佛没听到,他又重复了一遍,却还是没得到回应。
一滴水珠落在窗玻璃上,天公不作美,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越来越多的雨点在玻璃处落脚,它们串连成线,啪嗒啪嗒地砸向地面。
窗内起了一层白雾,季凡的哭声和雨声交相应和:“你不能这么弄我……”
季凡被抱着去厕所的时候,整个人红成了熟透了的虾,他自认为已经够不要脸了,还是没承受住今天的打击。
温热的水从花洒里落下来,季凡趴在许则远肩头,自暴自弃地睡着了。
床单已经湿了,几乎报废,许则远只能先换上新的,再把季凡抱上去。
季凡眼皮睁开又闭上,终于有了抱怨的力气:“先打我再上我,侮辱我,虐待我,你简直没人性。”
许则远轻笑了一声,吻了吻他的额头:“不是说任我处置吗?”
季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困得没法争辩,好几个词在喉咙里滚了一圈,变成了一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