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昀拿出手机,有点想让曾静去问问谢然最近在和谁合作,但还没解锁,就被自己这个多余的想法惊到。他顿时垂下手来,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谢然和自己说话时总是有所保留的模样,有时候也带了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任昀以为他对谁都是这样,或许是因为本身性子腼腆,可原来并不是。他说不上来谢然和对方交谈时有什么明显的不同,就只是单纯地觉得不太舒服,如同心上被人压了块巨石,堵得慌。
谢然受伤归受伤,生活习惯照常不变。他盯着写好的歌词看了几遍,确定没什么想要修改的地方后,就起身跳到了衣橱前翻出了自己的睡衣。
他脚腕还疼着,站着洗澡不太方便,就在浴缸里接了水,扶着边沿坐了下去,顺带还把那条腿搭在了浴缸上。水温正好,漫过他的胸膛,泡得他四肢百骸都舒服得叫嚣,全身毛孔都要舒张开来,同喻清的那位按摩师的手法有的一拼。谢然偏着头靠在百叶窗帘上,伸出手钩了钩上面的“叶片”,往外面黑沉沉的夜色里望了一眼。
大概没几个人会在浴室里装这么一大扇玻璃窗了。
谢然想。
这么一大缸水冷得慢,谢然泡了好一会儿,等水凉得差不多了,才准备起身。
然而被沐浴露沾染过的浴缸壁实在太滑,他这个姿势更是使不了什么力,一时之间颇有点进退维谷的势头。在他第二次坐回浴缸时,浴室的门被人叩响了。
站在门口的自然不会是别人。
“怎么了?”任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