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婚戒这样戴在脖子上的,怕是也只有他了。
任昀大拇指擦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环,嘴角微微扯出了一个笑来。
五位导师退回坐席,全场的灯光暗下,101位选手走上舞台。任昀对他们的了解不多,穿上同一款制服后,他们在他的眼里似乎都是同一张脸。
但同时他又分出了一缕思绪诧异地想:谢然也是这样走出来的。
从这么多人里脱颖而出并不是一件易事。
野火在茫茫黑夜里诞生,火星自草野间开始跳跃,以燎原之势漫过了整片土地,于是夜空也不得不承认它的色彩,印上了属于它的红金色,如同瑰丽的晚霞。
舞台上的灯依次亮起,照亮了整个场馆,也照亮了谢然的脸。
任昀隔着人群与他相望。这一眼像是风,掠过草木荣华的原野,越过云雾弥漫的青山,终于来到了无边的夜色之下,闯进了熊熊燃烧着的野火里。
谢然不着痕迹地拨了拨自己的麦,故作不在意地无视了任昀的视线,望向了舞台。
学员们或清朗或低哑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唱至高潮时,有一些人的眼中甚至还泛起了泪光。
谢然突然庆幸自己之前做的这个决定。三个多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他真的像是回到了最初的地方,重新走了一遍星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