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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片刻,他看到她点了点头。

“……你已经醒了。”

她没有说话,无意识地伸手抓挠着肚皮。虞泽拉住她的手,看了眼她衣服下的肚皮,发现一片红疹。

他揭开被子,在她的四肢上发现了同样的红疹。

虞泽深深皱起眉头“你吃什么了?”

她呆呆地看着他,像个懵懂无知的孩童“不知道。”

换了全新的环境,虞泽也不能确定是食材还是别的什么让她过敏。

她总是在过敏,各种原因都可能导致她的过敏。

她刚从书里出来的那几天,连喝水都过敏。

虞泽从没见过这么脆弱的人,好像一阵风,都能要她的命。

她强大到可以独立战胜让整个类管处都全数出动、如临大敌的恶灵。

对他而言,她却更像是迷失在暴雨中的小猫,弓起的背,因为害怕而对他露出獠牙。

在她的张牙舞爪下,他总是忍不住因她偶尔流露出的一丝脆弱心软,这丝脆弱告诉他,她不像她故意表现出的那么坏。

他握住她想要乱抓乱挠的小手,握在手里,低声说“睡,不会再做噩梦了。”

受伤的手在弯曲后传来刺骨的疼痛,他却视若不觉。

书精逐渐安静下来,他看着她慢慢垂下,又努力睁开,反复几次后终于闭上的眼睑,再一次想——

如果他有妖力就好了。

如果他有妖力,他就可以保护所有想保护的人。

握着书精小小的手,他闭上眼,黑暗的视野中浮现出被唤醒前的梦境。

在母亲的灵堂上,偌大的大厅中只剩下宾客离开后的狼藉和寂静。

冰棺是半透明的,玻璃下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和盛开的白色花朵,空气中漂浮着若隐若现的花香。

虞霈在灵堂中徘徊哭泣,而他宁愿站在院子里的玉兰树下发呆也不愿靠近灵堂。

因为他知道,那里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