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暄也不恼,坚持不懈地骚扰着他,只要对方一有空,他就跟个唐僧似的围着阿木尔转,大力推广汉族文化,哪怕是挨了锤,受了打,也毫不退缩!
阿木尔一边听他念叨,一边又觉得新鲜。
听阿爹说,这人是孟朝人,正是他们维塔族名义上的统治者。虽然他们都不知道这野汉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暂时不能轻举妄动,不过这人很经打!阿木尔很喜欢这一点!
没事的时候,阿木尔就喜欢变着法欺负他,肆意妄为,对方也不会生气,转头又好脾气地缠上来念经。
就这样大概又过了一个月,他是一个字都没学到,可是连乌恩都学会了一些!
这个野人!竟然不只缠着他一个!这是要把他身边人都策反吗!
得让他尝尝苦头,看看谁才是这草原上的雄鹰,维塔的王!
他拎着人跑向最远的森林,这里鲜少有人来,他打算放孟暄在这里呆一晚上,保管吓得他屁滚尿流。
……
日头西落,下午的戏暂时结束,下一场得晚上进行。
蔺寻在地上滚了几遭,脏兮兮的,头上沾了几株干草,牵着马走在前面,和工作人员打招呼。
江轻坐在马背上,低头看了一会儿,伸手取下他头上的干草。
蔺寻回头,扬起下颌,眉眼一弯,结束了和别人的对话。
江轻向他伸手:“骑马回去吧,挺远的。”
“好。”蔺寻握上去,轻轻松松翻坐在他的身后,主动牵起缰绳,将他护在怀里。
江轻垂眸,盯着他的修长的手发呆,身后的胸膛宽阔温暖,还带着一股汗味,是拍了一天的戏留下来的。若是以前,他可不会放有汗味的人离自己这么近,可是……蔺寻又不臭!
马儿晃晃悠悠,跟在后面的工作人员看得又是眼红又是羡慕——会骑马可真好啊,又可以耍帅,又可以省力。
其中一个女生看着二人高高的身影,忍不住说:“我怎么觉得这两人才像是谈恋爱的?”
这话没有人回答她,大家都忙着呢。
江轻第一次骑马不用自己动手,有点新鲜,心情不错地左右摇摆着身体,手腕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蔺寻看了他一眼,突然挥起鞭子,掉转方向,往另一个方向跑去:“驾!”
“喂。”江轻忙坐直了身体,“这是要去哪啊!这不是回去的方向!”
“我知道。”
十几分钟后,马儿来到一块山头的悬崖边,仰天长嘶,前蹄在空中滑了一下。
江轻后仰在蔺寻的怀里,带马儿重新平稳站好后,他才往前坐一点,回头问:“干什么!殉情吗!”
蔺寻伸手一指:“挺好看的,想带你看看。你还没看过这里的日落吧?”
江轻回头远眺,此地视野极佳,放眼望去没有任何障碍物,寥廓天空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