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来,拂过岑念蒙着细密汗珠的脸庞,她跨出沉重的双腿,一步步走到了视野辽阔的山崖边。

“小心一点!”橘芸豆又追了过来,他的脚下已经踩着滑板。

平心而论,岑念觉得他一不注意就会冲出悬崖的行为更加危险,就像她的白芸豆因为蠢而失去门牙一样,橘芸豆也会因为蠢失去性命。

她冷冷地瞥了橘芸豆一眼,说:“从滑板上下来。”

“啊?”邬回一愣,看着她毋庸置疑的目光,片刻后,不情不愿地踩起滑板抱在手里。

岑念重新将目光投向开阔的山峦之间。

薄纱一般的云雾笼罩着连绵的翠绿山峦,世界如此之大,个体的存在如此渺小,他们的喜怒,对世界而言就如同这过眼的云烟一样,留不下丝毫痕迹。

她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昨天那个问题。

“我要如何减轻痛苦?”

她在这一刻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绝对的幸福是不存在的,绝对的痛苦也是不存在的,我根本不必寻求减轻痛苦的方法。我应该接受痛苦,正面痛苦,绝不臣服于痛苦。”

绝对记忆,没有体会的人无法明白她肩负的究竟是什么。

只有抛弃旧回忆的人才能前行,而她无法忘记旧回忆。如果只是回忆倒也罢了,每份记忆都带着专属的情感,那些名为孤独和痛苦的情绪,如同蜘蛛的蛛丝,将她的灵魂密不透风地包裹其中。

如果有人能清楚记起十年前一次偶然切破手指的痛苦。

如果有人能清楚记起成长过程中遇到的每一个挫折和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