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的感觉涌上岑念心头,她一动不动,手脚仿佛都无处安放。

岑溪不会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岑念十分肯定。。

他把她当成了谁?

“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她问。

“知道……”

“我是谁?”

“你是……是……”

岑溪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直变成微弱的呼吸声。

她转头看向身旁,岑溪合拢的双眼映入视野,她剩下的话自然地吞进了肚子。

他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安心的同时岑念又有些脱力,她决定明天岑溪要是问起,她就添油加醋地对他描述醉后的酒品,务必让他羞愧到今后不敢再醉。

岑念把手肘撑在床上,刚要起身,忽然注意到出现在视野里的一抹凹凸不平。

那是岑溪刚刚在看的油画。

她刚刚离开大床的后背不由自主地躺了回去,眼球向上移动,像刚刚岑溪做的一样,将整幅画都收入眼帘。

那副她看了几遍也没有看懂的宽幅油画,在这个角度下完全变了模样。

她以为是画家心血来潮抹上的红色,原来是栩栩如生的漫天大火。

熊熊烈火中,绿色的线条延伸弯曲,尾端蜷缩,像是一棵即将在烈火中毁灭的树,树下的绿色、紫色小点平视时像是画笔的飞溅,从下往上看,却是形状不一的果实。

果实四周,散落着平视时根本发现不了的白色线条,画家用精妙绝伦的技巧隐藏起这些白色的骸骨,如果没有在特定的角度,谁也发现不了这些触目惊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