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说你蠢,说得没错。”岳秋洋面无波澜地朝走廊前方走去:“汤启的埋骨之地,你以为墓园里会没有汤家的人?”

“我还不是担心万一的情况么……”岳宁说:“越康医药的新药一直无法获批上市,如果我们能请到江世杰给我们背书,药监局那群老古板也会对我们开绿灯吧,只是这个江世杰,太顽固了,软硬不吃,真是可恨!”

“急什么,还有时间。”

岳宁抬眼看向岳秋洋,父亲的脸上永远都那么平静,好像任何事物都不能激起他心中波澜。

除了和多年好友在一起的时候,他好像没有见过他展露过真正的笑容。

“没有江世杰,还有赵世杰,陈世杰,汤老爷子的徒弟那么多,江世杰只是我们的最优选择,而非唯一选择。”岳秋洋淡淡地看了一眼岳宁,说:“你还该多沉淀自己,失去平静,会让你从猎人变为猎物。”

“是。”岳宁羞愧地低下头。

和父亲比起来,他还差得太远了!

岳宁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说:“汤老爷子要找的那个学生,我们需要留意吗?”

“不用,又不是收徒,不过是感谢一番罢了。”岳秋洋不以为意:“我们的主要精力还该放在江世杰身上。”

“我明白了。”岳宁点头。

在汤家动用各方势力寻找那个“雨中好心人”的时候,好心人一无所知。

她谨记着上次的教训,回家就洗了热水澡,又喝了一碗自制姜汤,以为这就足够完全,很可惜,虽然她做了不少预防的准备,她还是低估了自己身体的柔弱程度。

夏季暴雨的威力在经过一晚的发酵后,在岑念的身体里来势凶猛地爆发了。

第二天早上,岑念罕见地错过了闹钟,错过了早餐,直到一张裹着冰块的凉毛巾轻轻搭上她的额头,她才从浑浑噩噩的睡梦中睁开了眼。

入目所见的,是岑溪清俊的侧脸。

岑念感觉到额头上的压力,开口问:“……我怎么了?”

发出声音后,她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又暗又哑,就像沙漠里几天没有喝水的迷路人。

“你醒了,喝水吗?”岑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