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琴房里传出岑琰珠的琴声,她听着这琴声,乘电梯上了四楼。

家里人不少,可是那又有什么用?

没有了岑溪的岑家,她觉得空荡荡的,当她看到卧室对面漆黑的门缝时,她就更觉得如此。

过两天应该就习惯了,岑念想。

让岑念没有想到,两天后,她不仅没有适应岑溪不在的生活,还必须要时刻面对忽然叛逆起来的左后槽牙带来的折磨。

原本只是隐隐有些酸痛的牙齿,在周一早上她将电动牙刷头探向左后方的时候,猛地窜出一股剧痛,让镜子里的人脸色都乍然变了。

继慢性窦性心律不齐之后,连急性牙疼都找上门了吗?!

托牙疼的福,明明是十一月的第一个周一,岑念却带着一张被人欠了五个亿的表情坐上餐桌。

牙疼。

岑念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尤其是当她用牙齿咀嚼三明治的时候,尽管已经换到另一边,左边的后槽牙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外力刺激加重了疼痛。

疼,疼,疼。

岑念面无表情地做着咀嚼的机械运动,心里因为疼痛产生的怒气快速滋生。

她相当生气。

有些人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餐桌一角默默燃烧的怒火,还在例行着每日的吹毛求疵任务。

“张嫂,你这搞得什么玩意,我说了周一有股东大会,别给我牛奶,我要咖啡,咖——”

岑筠连一脸不满,用小勺子哐哐翘着杯沿,他话没说完,一声清脆巨大的声响让他的话语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