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戴围巾的,今天是为什么……”武君君说。

他像是才意识到她的存在一般,抬眼从镜子里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以前?”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让武君君的心跟着颤了颤。

“我……我在这里做了两年服务生。”武君君鼓起勇气说:“我还给你们点过单。”

岑溪点了点头,答得很爽快:“不记得了。”

武君君压下心中失望,努力露出笑容,说:“谢谢你刚刚对我伸出援手,我知道你有洁癖,你放心,我不会碰到你的……”

岑溪笑了笑,像是嘲笑,武君君疑心自己看错,再去看,那抹笑已经从他嘴角消失了。

他问:“为什么转行?”

他在关心自己。

武君君立即把刚刚看到的那抹嘲笑钉死成“错觉”。

是啊,他虽然冷酷,但从来没有为难过服务生,不像他的那群同伴一样,高兴时不高兴时,都可能拿人微言轻的服务生撒气找乐子。

武君君听他这么问,不禁悲从中来。

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想一直做服务生?

“我……”武君君刚一开口就哽咽了,她忍着眼泪,说:“我哥哥是个赌徒,他不光输掉了家里的房子和店铺,还欠了黑社会一大笔钱,爸爸妈妈和我一直在工作为他还钱……但就在昨天,他跑了,他扔下我们逃跑了……”

武君君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了出来,时至如今她依然无法相信,那个小时候护着她长大,为她和别人打架的哥哥竟然把她和父母丢给黑社会,卷走家里最后的钱一个人跑了。

“他们逼我们还钱,家里真的拿不出了……”她哭着说:“那些人搬走了家里值钱的东西,还逼我做赚钱更快的公主,否则就要剁了我父母的手指……”

她不愿意沦落风尘,她明明还有一年就能考上心仪的大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