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抽回去的手忽又伸了过来,钳住我的手臂,将我扶住。
岳昇手劲很大,弄皱了我的衣服,但我不觉得痛,反倒觉得被他抓着,是一件很有安全感的事。
“我以为你让我放下巴来着。”我低着头,嘀嘀咕咕。
这时我不敢看他的脸,不知道他正以什么样的目光看我。
但很奇怪,我仿佛能够识别他的视线——别人的视线就不行。
我觉得他的目光像一个笼子,将我关在了里面。
胸膛里的热流往上翻涌,在眼眶汪成一圈水雾。
我连忙用衣袖擦了一下。
哭,哭什么?
人家没骂你没揍你,你委屈个什么劲儿?
我训了自己一顿,等眼睛不那么热了,才偷偷瞄岳昇。
他在看我。
“柑子。”视线相触时,他神色微顿,示意我递给他一个丑柑。
这回我不敢调皮了,挑出一个最大最软的递给他。
回到家里,岳昇又开始忙碌。
他总是有事情做,不像我,闲出个鸟来。
我灵光一现,终于明白人类为什么老用鸟来骂人了,什么淡出个鸟,关你鸟事,你个鸟人……
我们当鸟的,似乎确实有点讨嫌。
但我已经化形,我不能继续以鸟的level要求自己。
在用被子围成的巢里蹲了一会儿,我跳起来,准备找点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