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最近的却是碍事的汤钵。
“哥哥。”我眼巴巴地看着他,声音放得很软,“你不要去耘山县好不好?你就在旭城教书好不好?我舍不得你。”
岳昇的目光那样安宁,像是夜空下没有波澜的湖水,无声地接纳着幽幽星光。
“通知已经下来了。”他说:“九月中旬就走。”
我的心毫无办法地往下沉。
我忽然觉得特别委屈。
为什么啊?说走就一定要走,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你开学时我还在。”岳昇又道:“我陪你去报到。”
“我吃饱了。”我不想再听,重重放下筷子,背起还没打开的包就向门口走去。
岳昇问:“你去哪里?”
“我回宿舍。”我头也不回,“要开学了,别人都不上高中,只有我还要上高中,我要抓紧时间训练。”
岳昇后来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
我忙不迭地关上门,飞奔下楼。
夏末灼热的风扑打在我脸上,却吹不散我的泪。
我哪里是回去训练,就在背对岳昇的一刻,我就开始哭。
跑了多久,我就哭了多久。
夏天天黑得晚,哪里都有光,我想找个黢黑的地方,将自己藏起来,可是我找不到。
不知不觉,我跑到了刚来旭城时,岳昇带我来过的商业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