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圈着我,小心避开我的伤口。他的姿势有点别扭,一定很不舒服。但我装死不动,他也没有把我推开。
“哥。”我费力地掀起眼皮瞅他,“你帮我把头发都剃掉吧。”
“都?”
“这样缺一块太难看了,还不如全剃了一起长。”
岳昇迟疑了一下,“你是艺人。”
我乐了。
他一定没有见过剃光头的艺人,觉得明星就该头发茂盛。
我自满地说:“我这张脸经得住光头考验,你就放心剃吧。”
我现在在镇医院住院,这儿离城市太远,流行鞭长莫及,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认出我。镇医院外面就有一家理发店,岳昇跟老板借来理发工具,消毒之后给我剃头发。
我这只鸟啊……不,我已经不是鸟了。
我这个人啊,总是在不该敏感的时候格外敏感。我哥只是给我剃个头而已,我直到去星腾当练习生之前,头发都是他给我剪。可是现在,他的手指轻轻擦过我的头皮,我就觉得那儿蹿过了一阵电流,弄得我酥酥麻麻的。
他亲我的时候,老是喜欢扣着我的后脑。我觉得我应该让人体工学专家给我鉴定一下,我的后脑是不是特别适合被握住,手感是不是特别好。
起初我还能忍,后来我没忍住,抖了一下。
岳昇立即将推子移开,“痛?”
我摆出老实巴交的样子,“没,不痛。”
岳昇问:“那你怎么抖?”
你摸我,我能不抖吗——如果我还是一只鸟,这话我就说出来了。可人和鸟的区别就在于人有廉耻心,我现在比当鸟的时候矜持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