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某次偶然机会得知,张裕这人虽与夏贼交恶,却与夏贼的嫡长子私交甚好,”汪荃缓缓跪直了身体,双目炯炯盯着龙案,嘴角挂上了讽刺。
这位其貌不扬的青年,正是后期万俟左最为倚重的谋臣,明德年间足智多谋的左丞相,“夏家此次措手不及的抄家灭族,单单逃了夏家长子。如今,张裕的优秀门生家中之人又惹了大事……”
“……臣不认为这是巧合!”
还未经时间打磨大乾左丞相,如今还不能很好地收敛住锋芒,他神情端肃俯下身朝上首拜下去,行了个礼道,“臣认为,其中必有大龋龌,请娘娘下令速查。”
娘娘抬手示意他起身:“萧云翳,本宫命你三日内处理好流言一事。”
左手边靠门的一个中年男子站了起来,朗声应诺。
“至于张裕与夏家长子一事……”
娘娘修长的手指在案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发出笃笃的轻响。气氛因此而越发的凝滞与森冷:“本宫虽不主张‘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但既然汪荃提了出来,那便是有迹可循。”
“汪荃,由你去查!”
汪荃眼神一亮,肃声道:“是。”
流言这事,说来不大,说小不小,却还是为娘娘招来一片谩骂之声。
延续了一千多年的男权社会,不说男人不能忍受文德殿上坐着的是个女人,就是女人自己,也从心底里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流言重伤这事,反而是女人的情绪更激进。
从贵妇嘴中流露出来之后,迅速蔓延到市井,很快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