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心中一喜,突然间松了一口气。

因着靠得太近,宋衍几乎是与尤悠贴着。高大的男人低下头,面前的新妇神色莫名,而背后的灼热感告诉他,赵娇娇的眼神也灼灼。或许是心虚又或者怎么,宋探花只觉得此时的场景莫名煎熬了起来。

他敢对天发誓,来竹林他是真的坦荡且无旁的心思。但这场面若新妇不出现是没什么,新妇的人一出现,三人突然对峙,那就变成了另一种意味。

最重要的是,他竟有种私会被捉的羞耻!

探花郎尽量睁着眼,胸腔里弥漫着排解不开的羞耻感,脑中的意识却愈发不清醒了。

他靠在尤悠身上,将自己的大半重量压了上去。精壮颀长的身躯摇摇欲坠的,隐隐还有往尤悠怀里钻的趋势。端方规矩的探花郎头一回不顾有旁人,撒娇般开了口,叫尤悠那只在意乱情迷时才叫得出口的昵称:“卿卿,你怎会过来?”

卿!卿?!

被如此唤着的尤悠眼皮子抬都未抬,正要教训某个出墙的红杏。而那边红着眼的赵娇娇也听见了他的称呼,唰地抬起了头,愤恨的表情就跟遭遇了晴天霹雳的创伤。她一下扑到凉亭的围栏上泪眼朦胧地扒着,身子都僵硬了。

赵娇娇神色狠厉地瞪着尤悠,几乎咆哮地质问宋衍:“阿衍,你叫她什么?!”

宋衍揉了揉太阳穴,混沌的大脑再不能思考。

“你说啊,”赵娇娇听不到想听的话,一把推开要安慰她的良辰美景,坚决要问出个所以然地开口道,“你说啊,你刚才叫她什么!!”

宋衍如今已十分确信自己错了。他为什么要来给赵娇娇了断?道理这种东西,是跟懂道理的人讲的。跟不懂的纠缠,只会对牛弹琴。